轮排山倒海的袭击后,世界又出现了短暂的宁静。
城头上许多陈国士兵悄然松了口气,死神从头顶路过,却没有带走他们的性命。这一阵的打击,让得陈国损失了数百的士兵,其中也有不少的术者,但这还不是致命的。
神威霹雳车投掷的巨石威力极大,好几处城墙都被撞得塌陷了下去,更加不妙的是,其中有一块巨石砸中了城墙的底端。于是,城墙的下面被砸穿了一个大洞,巨石不仅砸穿了城墙,而且还去势不减,滚进了城内,一连砸毁了好几间房屋,造成了不少的人员伤亡。
这时候,帝国军也开始发起了冲锋,来者气势汹汹,犹如巨浪滔天,似乎想把巴图鲁城淹没在洪流之下。与以往不同,此次帝国军的冲锋可不是做做样子,攻城器械一应俱全,数千精锐杀气腾腾地朝着城墙奔去。
“快把那个缺口堵住。”陈谷达连忙命人守在那个被巨石砸开的缺口处,并且紧急用石头把缺口补上。
城上箭如雨下,帝国士兵们冒着密集的剑雨,推着攻城车、云梯之流,一步步地朝前冲刺。
帝国军队士气昂扬,很快就杀到了城下,他们不顾尖锐的箭矢、滚烫的油汤,悍不畏死地顺着云梯,挥舞着兵器扑向城头。与此同时,有如巨兽一般的攻城车也来到了城门前,被削尖了锥刺一次又一次地撞击向城门,巨响之声无疑给陈国士兵们带来了极大的心理冲击。
还有那个被巨石砸出的缺口,守在那里的陈国将士们也在承受着一次巨大的考验。这扇“敞开的城门”无疑成为了帝国军队“青睐”的对象,数百帝国将士纷纷涌向那里。
缺口还没有被石头补上,陈国将士们只能用自己的血肉之躯来抵挡住帝国军的冲击。两军在城下碰撞,又是一阵腥风血雨、刀光剑影。
帝国将士们冒着头顶的箭矢,挥舞着兵器扑向了守在缺口前的陈国士兵。帝国军训练有素,临战之前又吃了一顿饱饭,打起仗来分外英勇。相比之下,也许是陈国将士们饥馑,即使是受了陈谷达的鼓舞,但还是在战斗中处于劣势。
相同的情况还出现在城头的战斗,没过多久,许多帝国士兵就已经顺着云梯爬上了城头。森寒的刀锋折射着冷光,挥动之间便是血光潋滟,这一幅人间炼狱般的画面。
见此情形,陈谷达大喊道:“城里还有多少军队,给我全部调过来堵上。”
“将军,城里已经没有士兵待命了。”一名军官答道。
“那就给我把西门的军队给我调过来,一定要把帝国军队堵在外面。”陈谷达怒吼道。
那军官迟疑了一阵,道:“将军,把西门的军队调到东门,要是帝国军队忽然从西门打过来,那我们该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陈谷达吼道:“传我军令,把西门的军队调走一半,到东门防御。”
那军官只好听命行事。过了一阵,从西门调来了千余陈****,但这点军队还是不能把帝国军完全堵住。后来,陈谷达又把南门和北门的军队也调走了一半,这才把帝国军压了回去。
此时此刻,韩延良站在数百米外,远观着这场战斗。他忽然对一名士兵说道:“陈国已经把大量的军队集结在东门了,赶紧让埋伏在西门外的军队攻城。”
韩延良的军令传得飞快,不久埋伏在西门外的帝国军队就收到了进攻的号令。他们忽然出现在西门陈国守军的眼前,帝国军旗飞扬、杀声震天,令得天地也为之色变。
这支忽然出现的军队,可把还以为自己能够躲过一劫的陈国守军给骇了一跳。他们慌忙防御,但却被帝国军队一下子攻上了城头。这样一来,陈国守军可没了斗志,吓得四散逃跑,再也顾不上守城之责。
“哈哈!这些没用的陈国人。”一名登上城墙的帝国士兵放肆地大笑道。然而他的笑声刚落,他的人头也随之落下了。
就在同一时间,数十名帝国将士横死当场,他们连发生什么事也还不知道,就已身首异处。原来,就在他们登上城墙的那一刹那,一直潜伏在一侧的一支五十人的陈国队伍忽然杀出。
这支队伍人数虽少,可都是术者,对上这些普通的帝国士兵,就似砍瓜切菜,势不可挡。转眼之间,这支千人的帝国军就被砍杀了大半,只剩下一些侥幸还没有来得及登上城墙的将士。他们亲眼目睹了这场可怕的杀戮,吓得拔腿就跑,回到韩延良处报告情况了。
“哼!总算是给这些嚣张的帝国一个教训了。”一名陈国术者冷笑道。
东门发生的事情很快就被传到了韩延良耳中,闻言,韩延良也是大吃一惊,道:“本以为陈谷达有勇无谋,没想到还留了这么一手,故意让我们掉进他的圈套里。”
与此同时,西门的战局也逐渐不利于帝国军队。陈国将士们齐心合力之下,竟然把登上城头的帝国军给打了回去,许多架云梯都被砸烂了,城墙脚下堆起来无数帝国将士们的尸体。
攻城车还没有寸许之功,就连那个缺口的战斗,陈****也在援军的帮忙下,把局势搬了回来。
看着越来越不利的战局,韩延良紧皱双眉,暗道:“怎么陈****还有如此彪悍的战斗力,看来他们的粮食还没有吃完啊!”
这场战斗一直持续了整整一个白天,直到黄昏已至,韩延良才不得不鸣金收兵。这一仗,帝国损失了三千多人,几乎是之前几仗战死者的总和,攻城器械的损失更是不计其数。而陈国方面也不好过,足足有两千多人丢了性命。
望着帝国军颓然撤兵,巴图鲁城头上爆发出排山倒海似的喊声。但是,这只是一天的战斗而已,往后几天的战斗将更为凶险,无论是帝国还是陈国,都选择了孤注一掷。
林烈云看见尸横遍野的战场,不由发出了这样的感慨:“战争是罪恶的,但总会有人为它趋之若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