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从小舟上跃了下来,站立在久违的土地上。这些日子他们在咸海上漂泊,许久都没有这种站在土地上的踏实感觉,从海上回到陆地,两人一下子都有些不适应。
七金山与其说是一座大山,不如说是挺拔的高原。山体高不可见顶端,面积极广,一直朝着远处延伸,用肉眼根本看不到尽头。
两人如今所处的是一片较为低矮的滩头平地,高耸的七金山就在头顶,不远处有一条狭窄的小路,从小路上往上攀登,似乎就可以登上山峦。
林烈云仰头望着七金山,叹道:“难道我们接下来的日子就是要翻过这座大山吗?”
“似乎也没别的办法了。”凌封羽耸了耸肩,无奈地道:“唉!也不知要走到什么时候才到尽头?”
“不知道山上有没有果子可以采摘,有没有野兽可以猎杀?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多准备些食物才好上路。”凌封羽又道。
于是,两人又在海边停留了一晚,略作歇息,又做了一些准备。这一天夜里,林烈云钻木取火,做了几条烤鱼。晚餐过后,两人便各自睡去,养足精神,以备明天的登山。
林烈云躺在草堆上,火堆早已熄灭,周围唯有漆黑的夜色作伴。头枕着手,目光在星空中游移,他今夜有些难以入睡,望着漫天的星辰发呆。
“林小子,你又在想些什么?”不远处的凌封羽忽然问道。
林烈云顿了顿,答道:“我在想,我们消失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外面的情形怎么样了?”
凌封羽无奈地摇头道:“也是,这须弥界实在是太大了。其实对比佛教中的须弥山而言,我们现在身处的须弥界已经是缩小了好多倍了,否则恐怕我们走个大半辈子,也不一定能到须弥山。”
“天禅寺的先辈们可真是煞费苦心,也不知当年他们是怎么造出须弥界的?天禅寺立派千年,确实非同凡响。”凌封羽感慨万分。
满目璀璨的星辰,两人却是相顾无语。过不多时,倦意袭来,林烈云正准备闭上双眼,忽然察觉眼前亮光一闪,在七金山的顶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跃动。
“凌兄。”林烈云确认自己看到的不是幻觉后,急忙对凌封羽喊道:“山上好像有什么东西?”
凌封羽本来已经闭上了眼睛,突然听闻林烈云的呼喊,便也睁开双眼,顺着林烈云的指示望去。果然,在漆黑的夜空中,几点金色的光芒若隐若现,由于距离遥远,他并不能看得清晰。
“那是什么东西?”凌封羽坐起身,望着那点点金光,自言自语。
林烈云也坐了起来,细细感受了一阵,说道:“我感受到有一丝微弱的能量波动。”
点了点头,凌封羽也同样感受到了。两人观察了一阵,那点点金光虽然还在,但似乎还是逐渐变得黯淡。就当林烈云和凌封羽两人不知该如何是好之时,异变陡生。
“唳!”,一声尖锐的鸣叫划破长空,同时那点点金光忽然光芒大放,如同黑夜中的日光,照耀着这片被黑暗笼罩的大地。金色的光芒在不断变换位置,声音的主人似乎十分愤怒,尖锐的鸣叫更史实愤怒的咆哮。
林烈云和凌封羽纷纷用手掌替眼睛挡住刺目的光线,过了一阵,两人习惯了这忽如其来的光芒后,才放下手。
之后,鸣叫声不断,而两人更加能够清晰地感受到,来自上方那汹涌的能量冲击。
“好像有人在山上激战。”林烈云道。
凌封羽皱眉道:“这股金色的能量,倒有点像是佛罡。但与之对战的另一股能量,却给我一种阴寒的感觉。究竟是什么呢?”
“我也觉得那股金色的能量很可能就是天禅寺独有的佛罡,那么说,山上交战的其中一方一定是天禅寺的大师们。凌兄,我们赶紧上去助他们一臂之力。”林烈云急切地道。
“慢着。”凌封羽又是皱眉,道:“帮是要帮的,但是七金山这么高,等我们爬到顶端,战斗早就结束了。”
林烈云沉下心一想,事实确实如同凌封羽所言一样,方才是他太急切了。他缓了缓,道:“既然这样,难道我们就在这里静观其变吗?”
凌封羽深锁其眉,沉吟了许久,还是没有想出法子。两人又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最后还是林烈云忍不住,率先出声:“不管了,反正留在这里也无济于事,不如先从上去再说。”
说罢,林烈云就打算顺着小路冲上山去,他心情急迫,就连凌封羽也拦不住他。就在这时候,上空又传了一声凄厉的悲鸣,只见一道金色的流光直坠而下,在幽暗的夜色中留下了一道金色的幻影。
金光坠落的地点是一块岸边滩头,看样子离两人所在的地方还有些距离。见状,林烈云大惊,立即止住上山的步子,转而朝着金光坠落的地方奔了过去。凌封羽也紧紧地跟在他的后面。
就在那道金光坠落的同时,空中又是一声急切的鸣叫,有一道金光追赶其后。不过后面那道金光没走多远,似乎就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除了发出一声接一声的鸣叫外,却依然无法前进一步。
于是乎,金光被阻截成了两半,一半留在空中,一半则直坠地面。
两人沿着海岸边一直朝着金光坠落的方向狂奔,道路漆黑一片,唯有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与他们相伴。两人急匆匆地行进着,一心想要早点赶到目的地,谁曾想,又有意外发生了。
忽然间,海中跃出了无数道黑色的影子,它们一纵数丈,随即从两人的侧方落下,看架势,似乎是想把两人围住。
林烈云和凌封羽见势不妙,赶忙朝着七金山的方向跃去,想要避开这些黑影的包围。他们成功地做到了,然而前进的路也同样也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