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栏杆的牢门被人打开,走进几个冷漠的宫女。
苏离兮向后缩了一下,她还记得这几个人的面容,都是贞妃娘娘身边侍奉的宫女。
她吞咽一下口水,颤声问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领头的宫女,扬起下巴面无表情地言道:“苏七品,杀人偿命、天经地义。你既然敢下毒杀人,就该想到自己有这一日。奴婢们是奉命来送你归西的,你好好受死吧!”
苏离兮眼圈微红:“贞妃娘娘迫不及待对我下手,是怕皇上赶回来吧。你们这些帮凶,颠倒黑白、助纣为虐,杀害无辜就能安然无恙?只怕用不了多久,你们也会……”
“住嘴!”领头宫女打断了她的话:“我们的生死不
容苏七品挂心,你还是担心自己吧!”
宫女们微微愣住,相互交替眼神有些心慌,这舞伎死了以后,皇帝只怕不会善罢甘休?但是,她们都是安国公府的人,家人都在安氏手中握着,入宫之前便舍了这条命去。现下就算为贞妃娘娘去死也是应该的。
“把她的嘴堵上!”领头宫女叫道:“事不宜迟,动手!”
几个宫女气势汹汹地扑上来,一人用手帕子堵住苏离兮的嘴巴,两个人扭住她的手臂无法动弹。她挣扎了几下都是徒劳,就连叫喊都不成了,只得用脚乱踢打着。
“呜呜……呜呜……”
那领头的宫女走过来,解开苏离兮腰间的长带子:“苏七品畏罪自尽,自然是要用自己的腰带。奴婢们帮你搭把手儿,也好尽快闭眼。”
一切进行的很快,苏离兮腰间的带子被抽-出来,宫女扬手高高一抛便悬挂在屋顶的梁子上,麻利打成一个圆圆的空结,宫女们托举起苏离兮的身子,将她的脖子套进圆圈去。
骤然的窒息之感,让她直翻白眼儿,痛苦地像一条被鱼钩钓出水面的鱼儿。要死了吗?来到这个空间挣扎活着,还是逃不脱枉死的命运。
往事,一幕幕在她的脑海中迅速闪过,娘亲、杨熠、安水屹、郦飞烟……
“哐当……”一声,铁栏杆被人踢开,几名蒙面的黑衣男子闯进牢房。
一个暗器飞来,隔断了布条,苏离兮从房梁上掉下来,软软摊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你是谁,竟然私闯……”领头宫女来不及说完,只觉得胸口一凉便倒在血泊之中,其她几个宫女更容易收拾,黑衣人三下五除二砍倒了一片。
朦胧中,苏离兮看到那黑衣人向她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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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苏离兮缓缓地睁开了眼眸。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床铺桌椅都是最简单的样式,甚至还有些陈旧之感。她看到自己的十根指头被白棉布包扎缠绕着,嗓子里是干枯的痛。
窗边,一个青衣长衫的男子回过头来:“你醒了?”
“是你?”苏离兮诧异地言道。
“要不要喝点水?”李沣年快速走到床边,端起床头的茶碗。
“是你救了我?”苏离兮挣扎着起来。
“嗯!”他单手搀扶起她:“好点了吗?”
苏离兮疑惑地看着他,认识李沣年以来,他一直都是一个谜团般的人?外表看似放荡不羁,不拘小节。实际上行事谨慎、滴水不漏。他先是安水屹的至交好友,再是皇上身边的大乐师。一时站在安氏旁边,一时又站在皇族旁边。他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出现,给予她一些貌似微不足道的帮助。
他到底是谁的人?
李沣年像是看透了她的迟疑,低声言道:“圣上出行,贴身的心腹都随行护驾。我接到昶蕞发出的求救信号,她被关在沅淑阁中无法出来。我便临时调拨几个七德营的禁卫力量,蒙面装扮成宫外人,才将你从贞妃的手中抢了回来,可惜,还是晚了一些,叫你吃了不少苦头。”
是《七德舞》的那些兵士,现在仍旧驻扎在宫内的禁卫军中。苏离兮默默地喝了一些水,干枯的嗓子得到一些缓解,这水中似乎放了治愈的药,入口舒缓温润。
“真的很谢谢你!”她想了片刻,凝视着他言道:“你是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