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离兮在她的脸上轻轻捏了一下。
“苏七品用些早膳吧!”昶蕞言道:“外面早就摆放好了,就等着您出去了。”
就在这时,只听殿门外一个太监高声叫道:“来人,将疑犯苏离兮抓起来。”
“嘭!”的一声巨响……
殿门被人一脚踢开,冲进来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不怀好意地看着苏离兮:“就是她,绑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大家措手不及,苏离兮惊异地睁大了眼眸,一时弄不清楚是什么状况,为什么要抓自己?
“你们想干什么?”昶蕞率先明白过来,立刻张开双臂挡在苏离兮身前,面露焦急之色:“这一位是皇上最宠爱的御前宫舞伎苏七品,你们凭什么随便抓人?”
领头的高胖太监走上前来,一甩手中拂尘,目光中充满了讥诮和不屑:“咱家奉翔鸾宫贞妃娘娘之令,前来缉拿杀害舞伎季馨子的疑凶苏离兮。怎么?你们几个小小的奴婢,想违抗贞妃娘娘的命令,找死不成!”
季馨子?苏离兮难以置信,季馨子的死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我没有杀人!”苏离兮茫然地摇摇头:“你们弄错了!”
高胖太监翻个大白眼:“有没有杀人?可不是你自己说了算。苏七品,走吧,你若是有理,就跟着咱家到贞妃娘娘那里去说个清楚,你躲来躲去的,不就是心虚?”
昶蕞继续遮挡着太监,言道:“那舞伎季馨子之死,关我们家苏七品何事?为什么偏偏来抓七品,怎么不去抓旁人!”
太监冷哼道:“若是没有几分把握,贞妃娘娘岂会来抓苏离兮。你们公然拒捕,就更加说明你们心中有鬼,走,到翔鸾宫说个清楚去!”
众人心惊,如今宫里还没有迎娶正宫皇后娘娘,后宫中
位分最高之人就是贞妃娘娘。她入主翔鸾宫,出身名门贵阀,在皇太后娘娘的支持中主持天熙内廷中馈。这几天,皇上和皇太后都不在宫中,宫中最有权力的人,非贞妃娘娘莫属。她若是故意来找茬,一时之间无人能插手!
翔鸾宫与沅淑阁,向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基本上没有任何交往。难道,贞妃娘娘想要借此机会除掉苏离兮?
“抓起来!”那太监等得不耐烦,一声怒喝:“皇太后娘娘离宫之前,特意将天熙内廷一切事务,交于翔鸾宫贞妃娘娘处置。谁敢当众对抗娘娘,就是以下犯上,无法无天。”
“你们不能这样!”昶蕞双手护住苏离兮:“一切等皇上回来之后再说!”
“敬酒不吃吃罚酒!”太监呵斥道:“贞妃娘娘有先见之明,早就知道这舞伎狡诈阴险,不会乖乖束手就擒。来人呀,还不快将这低溅的舞伎拿下!”
“到!”门外跑进来一对宫中禁卫,将苏离兮等人团团包围起来。三下并作两下,苏离兮被人反绑了双手,扭绑了出去。
昶蕞虽然身怀武功,却是势单力薄,一人难挡众人之力。在宫女们惶恐的哭喊声中,眼睁睁看着苏离兮被人绑走。
胖太监冷眼扫她们:“那苏离兮杀人必有帮手,这沅淑阁里的人都有帮凶嫌疑。贞妃娘娘有令,在事情没有彻查清楚以前,沅淑阁内众人一个都不许放出去通风报信。来人呢,包围封闭沅淑阁,一只苍蝇都不许飞出去!”
这是要封宫了!
昶蕞心急如焚,抬脚便欲往外冲,却被几名兵士用长戈挡住了殿门。她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走来走去,贞妃此举无疑是要除掉苏离兮。苏离兮虽然得宠,但身份上依旧是舞伎。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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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鸾宫内,雕梁画栋、富丽堂皇……
贞妃娘娘安庆瑶,端坐在上座,一众凶狠的太监和宫女站立两旁。
“启禀娘娘,舞伎苏离兮带到!”几个禁卫将苏离兮丢在地上,按着她的双腿跪好。
“嗯!”贞妃娘娘斜过身子,施施然地笑了一下,看着眼前下跪的舞伎:“哎呀,这不是苏七品吗?皇上特赦你这个奴婢,见了我们这些妃妾不用下跪。本宫还以为你骨头硬、不会跪呢,你们都来瞧瞧,她这不是跪得挺好?”
众位宫女低声笑了起来。苏离兮跪在下面,心中升起一阵阵寒意,她抬眸望去……
安庆瑶微微抬着下巴,娇俏的容颜中带着傲慢。她妆扮的十分精致,她穿着一件碧蓝掐金丝翠羽面锦缎交领袄,衣领袖口处镶着雪白的貂裘,细腰间束着鹅黄的织锦攒珠缎带,下面配着双蝶戏兰花的水蓝色百折细绢丝玲珑罗裙。
贞妃悠然地端起案前的一盏茶碗,眼中盈盈盛着讥诮和冷意:“苏离兮,你可知罪?”
苏离兮稳定心神,缓缓立起了腰身:“奴婢不明白娘娘的用意,还望娘娘明说!”
“不明白?”贞妃将手中茶碗重重放下:“哼,溅人还敢狡诈,到了这个时候依旧装傻充愣?本宫奉圣慈皇太后之命主持宫内中馈,岂能容得下此等毒杀阴险的招数?本宫问你,春年元日庆典宴会那一晚,舞伎季馨子可是你毒杀的?”
“绝无此事!”苏离兮平静地言道:“奴婢与季馨子同为清平乐宫舞伎,平日里共同演练舞艺无冤无仇,奴婢为什么要杀她?”
“哼哼,为什么?”贞妃娘娘冷笑:“这宫里谁人不知,你与季馨子赛舞争夺《七德舞》领舞之位,你技不如人以失败告退。你失去了领舞之位便对季馨子怀恨在心。图谋她的性命恐怕不是一日、两日了?怎么样,可叫本宫说破你的心事了?”
“我没有……”苏离兮叫道:“身为清平乐宫的宫舞伎,赛舞竞争再正常不过,与奴婢赛过舞蹈的何止一二?难不成,奴婢都要杀了她们泄愤?”
“《七德舞》可不是寻常的舞蹈!”贞妃娘娘打断苏离的话,步步紧逼:“那一晚,你为了能够在各国皇贵面前露脸献舞,便蛇蝎心肠、对同僚痛下毒手。即除掉了心头大患,又顺利获得领舞之位,可谓是一举两得。”
“苏离夕,你本以为仗着皇上的宠爱可以逃脱罪名,谁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天落到本宫的手中,叫你这个狡猾的狐狸精原形毕露!”
苏离兮气愤言道:“贞妃娘娘莫要推断臆想,仅仅凭着一些猜想,就要奴婢偿命吗?奴婢心中不服!”
贞妃蹙着眉,眸光锐利地盯着她:“苏离兮,不要以为皇上宠爱你几天,你便可以在天熙宫为所欲为!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你还是一个比平民都不如的溅婢。杀人偿命,你做些这伤天害理的事情,国法难容。就算皇上在这里也护不得你!”
苏离兮抬眸正色言道:“奴婢从来没有杀人,何来伤天害理之说?娘娘不辨是非,胡乱抓人,岂不叫那真凶逍遥法外?”
“你这个小溅人!”贞妃被一口气噎着,直气的
两眼喷火:“事到如今,还敢如此嚣张?胆敢说本宫不辨是非。今天,本宫就叫你死个明白。来人,带凶杀现场的目击证人入殿!”
还有什么证人?苏离兮惊讶地看向大殿门口处,居然是……
一个熟悉的女子走进殿内跪倒:“奴婢是清平乐宫舞伎周萍儿,拜见贞妃娘娘!
“周萍儿?你就是证人?”苏离夕难以置信。平日里她与周萍儿交往不多,话儿都不曾说过几句。什么时候得罪了她?使她种下如此狠毒的怨念。
周萍儿看到一旁的苏离兮,她的身子一颤忙又缩了回去,似乎害怕着苏离夕?
上座的贞妃娘娘,对着周萍儿露出一个和蔼可亲的假笑,语气儿变得阴阳怪调:“周萍儿,你莫要害怕苏离兮的权势,她就算再得宠,也不能只手遮天。本宫现在为你做主,你有什么话,尽管说来!”
周萍儿重重磕头,而后言道:“回禀娘娘,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苏离夕与季领队之间的恩怨积累已久了。”
“奴婢周萍儿与苏离兮一同进宫为舞伎,并且分在同一个舞组演练。早在苏离兮是普通宫舞伎之时,金盏舞组领队季馨子就对她要求苛刻,舞伎们平日里换下的汗湿舞衣,还有训练舞厅内的清洁都由苏离兮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