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输了大半。”
杨熠一双眼眸晶灿有神,唇边儿滑过一丝不辨的笑意:“朕不为难你了。好吧,朕问你一件事情,你若是立刻想的出来,便算你对朕还有那么一点点心意。在选舞题方面,朕不防指点你一、二。”
“你想知道什么?”苏离兮好奇地问道。
他一双眸子炙热盯着她,似有期待之意。接着他油腔滑调地言道:“朕曾经被相思折磨的彻夜难免,半夜里起床写了一首诗,亲自送给了你。你可能背得出来?”
“诗?”苏离兮睁大了眼眸:“亲手送的?我何曾收到过你的诗?”
她的脑中急速飞转,难不成是青莲送来的桃花笺?不对,不是那一首。皇上说亲手送的?这可叫她为难了,她怎么不记得,两个人之间交流过诗?
“怎么?想不起来了,唉……”
他满脸都是惆怅惋惜之色,故意叹气道:“朕好伤心呀,平生第一次,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一位心仪女子写情诗,她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可怜朕练写了多次,也不知道她随手丢到哪个角落中去了?”
他说话时的语气油腔滑调,似真似假?像是认真,更像是开玩笑戏弄于她?真是令人猜测不透。
苏离兮脑海中不由回忆过一幕情景,她迟疑地问道:“难道,难道是那一把扇子?”
曾经有一次,她为了得到娘亲的消息,在宫门处等待郦飞烟姐姐,刚巧遇到纨绔的马车。两个人一言不合、相互讥讽。临走时,那
纨绔皇帝拎起手中的扇子就朝她的背后砸来?
他堂堂一个皇帝,居然拿扇子在背后偷偷地砸她?当时她不由瞪起了眼睛,怒气冲冲地看着马车上的男子,而他神态很不自然,督促着马车一溜烟地跑不见了!
“啊,是写给我的?”苏离兮忽得站起来,话音戛然而止,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她脸颊又微微发烫,原来,那一把扇子上的诗?是写给她的呀?当时正值秋风瑟瑟之季,她还在心中暗骂:想那纨绔皇帝阅/尽天下美/色,居然也会有一个苦苦相思、而不能得之的女子?活该!报应!
却万万也想不到,这首皇帝书写的诗,竟然是为自己而作?可是,她从清平乐宫小竹林搬到紫宸殿,又搬进沅淑阁,连续搬了几次家,那把儿破扇子丢到什么地方去了?这可真是伤脑筋。等回去有时间了,少不得翻箱倒柜寻找一番。
不知何时,杨熠已经走近到她的身边,黑宝石般如星辰的眸子紧紧盯着她:“你可还记得?背给朕听一听!背的出来,朕便指点你舞蹈。”
她的面颊浮起一片红晕来,淡淡转开了眸子,为了得到他的舞蹈点拨,她横下心来厚着脸皮儿念来。
她红润的樱唇轻轻开启:“秋风清,秋月明,落叶聚还散,寒鸦栖复惊,相思相见知何日,此时此夜难为情。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早知如此绊人心,还如当初不相识。”
他清眸紧锁于她,跟着低声念道:“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长相思兮长相忆,短相思兮无穷极……”
月光寂静照耀,亭台上光亮点点,时间仿佛静止在这一刻,空气中带着丝丝旖旎的意味……
苏离兮打破僵局,低声言道:“我已经背出来了,你是不是该告诉我如何选舞题?”
“好吧,看在你能背诵的份子上,朕就给你一些提示!”
杨熠收整好心神,想到他费尽心思、筹划已久的《七德舞》,便沉声言道:“朕先问你,何为七德?”
苏离兮回想一下,言道:“禁暴﹑戢兵﹑保大﹑定功﹑安民﹑和众﹑丰财。”
“嗯!”杨熠点点头:“所谓观舞听歌知乐意,乐终稽首陈其事。”
“朕对此《七德舞》期望甚高,只能给你一点点提示,不会因为你是朕的近身之人,便徇私舞弊。赛舞那一天,你若是跳的不好,仍然不能担当领舞之人,朕会毫不留情的将你淘汰掉。”
“好!”她点头:“我会尽力凭自己的实力去争!”
“你看好了。”杨熠走到亭台空地处,话未说完,身形已动:“朕给你的提示,都在这里。”
夜色中,杨熠挥舞起修长挺拔的身形,打了一套拳法……
月光笼罩而来如银如水,在杨熠的身后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影子紧随着他的武打一起变幻莫测。他身修如竹,宛如白龙出江,隐隐带动起风声秫秫。
他身姿行云流水,快如闪电,一连串流畅的动作一气呵成。如雪的长袍随着身形飘飞,在暗夜的空中带动一丝丝杀气。
他一时如同俊鹘飞天,一时如同雄鹰穿云,既有遨游江湖之气,又兼潇洒悠远之韵,直直叫苏离兮看得目不暇接,俨然置身于梦幻之中,忘了自己身在何处。
养眼呀,真是养眼儿……
他这个纨绔浪-子,居然还会武功?并且身手如此敏捷潇洒。想那最初相识之时,她推他、她咬他、她打他、她泼他,他一直都在容忍让着她吗?
她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一套如此潇洒的拳法来提示自己?用意何在?
苏离兮似懂非懂,七德舞,太宗破阵乐,武与舞,武与乐,如何兼容贯通?
杨熠收拳而立,凝神静气:“看懂了吗?”
苏离兮恍惚地点点头,迅速羞涩地瞄他一眼,她快要被他的美色迷住了心魂。他若是不纨绔轻浮的时候,俊美得不像话。谁说女人是不好色的?……
杨熠气沉如海,缄默片刻:“你自己好好想想如何跳,这几天,朕不会来打扰你。赛舞那一天,拿出你的全部本事来跳舞,不要让朕失望!”
言罢,他不在多说一句,转身走下亭台。
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远,苏离兮依旧沉浸于刚刚他那张驰有力,灵动潇洒的身姿中,久久不能晃神。
她已经爱上他了吗?若是没有,为何常常为他的一举一动而心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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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清平乐宫中殿……
今天是《七德舞》选取领舞的竞赛。
皇帝早早就来了,圣驾高高坐在正殿之上,太常寺院首王翦成,清平乐宫主殿江雪灵,以及各位太史大人,主事姑姑分坐下首两排。
皇帝头束鎏金冠,穿着一件笼紫纱金团螭龙袍,腰间束着明黄绣七彩斑斓镶宝石玉带,足登黑缎黄底嵌明珠的九龙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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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他宽肩窄腰,气度逼人,一双飞扬的长眉之下,凤眸清亮乌黑。
江雪灵带着众位主事姑姑们,齐齐跪倒禀告:“启禀皇上,十八位争选领舞之人,已经等候于偏殿了,随时都可以为皇上献舞。”
皇帝嗓中逸出低沉的声音:“不急,来人,起高台!”
“高台?”众人不解。
随着胡老太监的一声命下,若干名士兵奔跑而来,他们共同推着一个装有滑轮,可以四处移动的高台而来。
那高台用百来根结实粗大的竹竿做框架,搭成一座平顶的圆塔模样,高约三层楼房,宽不过几丈有余。
江雪灵心头一紧:“皇上,您这是何意?”
皇帝言道:“若想在千人之众的大型舞蹈中担当领舞,如何突出一个人的舞蹈精彩,展现舞魂之韵?朕命人造此高台,参选之舞伎必须于高台之上起舞,舞姿挥洒,不惧高寒。”
众人顿时明白了皇上对《七德舞》的舞蹈设计,说的确实有道理。一个小小的领舞溶于千人之众中,很容易就被埋没掉了。立于高处跳舞,才能更加演绎舞蹈。
皇帝冷言:“若是恐高胆小之人,岂能担当起千人之众的舞蹈气势?劝她们趁早放弃!”
江雪灵俯首:“皇上此创意甚好,不过,所有的参赛舞伎并不知情,提前也没有做好装备,请皇上稍等片刻,待本殿去偏殿给她们讲明规则。”
“嗯!”皇上点头:“朕容你们一炷香的时间准备,你可告知她们,登上高台起舞之时,没有任何防护。并且士兵会推着高台到处移动,不小心跌落之人,生死由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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