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身上的雷氏诅咒……”阑珊苍老的手拉着雷贺,眼中满是泪水。
“我才是真的足够了,此生无憾。”雷贺笑眯眯的望着阑珊。
阑易还是死了,眼睛不甘的一直瞪着阑珊所在的位置;而随着阑易的死,所有傀儡都瞬间血崩肉碎,偌大个祭祀之地,刚刚还热闹非凡,瞬间却清净无比,只余下空中冷眼旁观的天狼星。
“这种廉价的戏码,我还真是看够了,你们一起去死吧!”天狼新恶狠狠的说着,地上的九只神兽还在拼命挣扎,想要起身与之对抗,但刚刚的“毁天灭地”已经给予了他们致命一击,他们是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云宿这才明白,原来当初与天狼星的较量,不过是沧海一粟,或许那次是因为天狼星的轻敌,才给了他们反击的力气。这结界已经在毁天灭地的冲击下破败不堪,定是再接不下一招了。
只是不想,天狼星毁天灭地四字还未出口,天空中却忽的下了一道惊雷,正中天狼星身上,尽管她及时以飞霁焕日挡住,但那毕竟是镰刀形状的仙器,那道雷还是直直的擦过她的胸口,让她整个人都震荡了一下。
“是你?”云宿望望雷贺,又望望瑾宸,见二人都摇头,倒真有些不明白了,何以凭空出雷呢?四圣兽不可能赶来这里,听玉溪的意思,他们正于东北部的长白山巅,而还有能力的神兽也都齐聚于此,再无他人能够帮忙了。
“是谁?是谁?给我出来!”天狼星四处挥舞着飞霁焕日,却开始有更多的惊雷劈下来,每一道都正中天狼星身体,不一会儿,她就气喘吁吁,厉眼望着夜空。
蓦地,天狼星好像整个身体被他人支配一样,悲天悯人的望着地面,“云宿,杀了我,快杀了我!趁我有意识,快!”
“是泠芷!”云宿几乎想也没想就冲破结界飞了上去,雷贺望着一旁的瑾宸,只说了句,“快帮我造雷梯,我们一齐去帮忙!”
谁知云宿才上去,天狼行又重新占据方泠芷的身子,飞霁焕日直接挥了过来,云宿没反应过来,身子直接挨了一击,向下倒了去。好在雷梯已经建出三级,云宿落在了雷梯之上。
“云宿!”方泠芷的声音再度响起,带着无尽的痛苦,“谁也好,快点杀了我吧!”
“云大哥,你怎么样?”雷贺扶起云宿,后者却难过的起身,继续向前,口中呢喃着,“不会,我怎能杀了你,你是我的娘子,是我的……”
“多事!”天狼星飞霁焕日再度一挥,云宿却已经安然的闭上了眼,等待死亡。当温热的鲜血扑到脸上的时候,云宿讶异的睁开眼,但见雷贺不知何时挡在了他身前,飞霁焕日便那般穿透了他的身子。血,疯狂的扑向云宿的脸上,随着镰刀的抽出,流势才见缓慢。雷贺支撑着身子对天狼星笑笑,虚弱道,“你若杀了他,定后悔一辈子的。”语毕,整个身子向下坠落。
“贺儿!”一直被当康拉着的阑珊早已泪流满面,瑾宸疯也似的飞奔去接;而与此同时,天空中数道惊雷同时而下,向着天狼星的所在劈了过去!天狼星的惨叫声划破天空,飞霁焕日也于惊雷中飞灰湮灭。天狼星像一片破败的叶子一样打半空中落下来,身上铠甲片片坠落。不甘瞪着的绿眸逐渐化为黑色。
方泠芷回来了,虽然身子已经很难动弹,但是她看到不远处的雷贺,看到他身上的血洞,眼泪哗哗落着。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或者说,她已经没有丝毫的力气,哪怕睁眼的力气都在逐渐离她而去。脑海中的最后一个画面,便是雷贺带着血光的脸,依旧如昔日那般微笑着……
***
守澈的负算什么,他不过是负了他一手带大的王;在异兽族的未来与那份亲情中间,守澈选择了异兽族的未来;这本就无可厚非。可反观自己呢?不止负了整个异兽族,负了四大长老对自己的细心栽培,负了父王对自己的所有心思;负了方泠芷对自己的信任——他最终也无法拯救花墨与雷贺,直到那个时候他才发现,一直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可其实自己一直以来都只是妄自尊大、只是自以为事情都在自己的掌控之中而已。
云宿紧紧的攥着拳头,一面抓着守澈的肩膀,一面红了自己的双眼;他所负的又何止眼前几人,那一直将自己作为最信任之人的风瞿与云朵,他不是依旧照样辜负?就算自己一直以一切因方泠芷为由,但风瞿的离世、云朵流了那样多的眼泪,难道自己就能逃避罪责吗?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是罪人。
所有人,谁都无法刨除在外。
***
玉蓁蓁与丁啸便在这美好的清晨,生生把整个逍遥派的美梦都豁醒了;不过果然不出玉蓁蓁所料,逍遥派五楼九个琉璃葫芦全部失窃,同时消失的还有九只神兽。好像一夜之间,一切事情都改变了一样。逍遥派前殿中,聚集着三派掌门、长老以及精英弟子,此时倒是显得有些拥挤;玉蓁蓁与默大王站在最中间,眼神向四周望去,却始终不见风花飞。奇怪,真的太奇怪了,阑易不在也就算了,怎么可能风花飞也不在呢?这些日子他到底在做些什么?
“好了,大家先不要议论了。”整个前殿一直嗡嗡嗡嗡的,所有人都在小声议论着什么,风瞿的脑袋里好像都被这种嗡嗡的苍蝇声占据了,本来心情就好不到哪里去,这会儿自然更烦躁了。
不过好在有了风瞿这句话,大家总算止住了议论,风瞿见状,才又对玉蓁蓁道,“玉蓁蓁,你是否知道什么?”
“其实开始,弟子只是猜测,并没有实质证据,所以一直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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