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听不进耳中一般,他们相互搀扶着到了依旧躺在地上、肩膀与肩膀之间全部都是风花飞的鲜血的叶灵芸一旁,玉蓁蓁搀扶风花飞坐下,后自行后退几步,与默大王站在一旁,且在默大王的叮嘱下,紧紧握着琼阳剑;刚刚她与风花飞已经小声讨论过,如果风花飞最后这一招没有用的话,那么就由她送叶灵芸离开人世,风花飞绝无阻拦;所以玉蓁蓁已经时刻将灵气运至琼阳剑上,万一有任何不对的苗头,她便以刚刚同样的一招炼狱焚天,杀死叶灵芸。
这是风花飞与玉蓁蓁的觉悟,也算是他们对众人、以及对叶灵芸的一个交代。
风花飞望着双眼空洞、脸上表情多有呆滞的叶灵芸,伸手去将她散落在脸庞上的碎发拨至而后,后望着她喷溅了些自己血液的脸庞,微微叹了口气,道,“叶灵芸,你若清醒,知道自己做了这些事,不知道会有什么表情?”
叶灵芸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双眼总算是动了动,但眉头却紧紧蹙着,手开始向一旁跌落着青霜剑的地方移动;玉蓁蓁心下重重一叹,后以灵力将琼阳剑祭在胸前,口中已经叨叨的念起了咒语——
风花飞并非没有看到叶灵芸的动作,却是继续轻轻的说着,“叶灵芸,从小你就是我的小尾巴,除了睡觉和沐浴,你都一直跟在我身后。以前真的觉得你好烦啊,为什么一直跟着我,可为什么现在才觉得,那个时候的时光好快乐,好轻松,身后没了你这个尾巴,为什么觉得心里空空的,好像缺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叶灵芸的双眼开始无规律的转动,手已经握住了青霜剑,紧紧抓住剑柄的工夫,对着风花飞就要挥过去;玉蓁蓁大吼一声,“大师兄快躲开!”炼狱焚天已经启动,地面上星星点点的火意转眼间就完全聚集在了玉蓁蓁的琼阳剑上;与此同时,叶灵芸的青霜剑也已经在距离风花飞的波峰还有十几厘米的距离,可风花飞还在低声且温和的说着——
“叶灵芸,你做错了很多事情;就像曾经的我,也做错了很多事情。可是这世上还有‘原谅’和‘宽恕’这样的词语。只要你愿意回来,我还是一样接纳你,就像无论我做错什么,你都一样相信着我一样。叶灵芸,如果你听得到我的祈求的话,就快点回来吧,我还在等着你,大师兄还在等着你。”
“大师兄……大师兄……”
叶灵芸的青霜剑落地的那一刹那,玉蓁蓁将自己聚集在琼阳剑上的所有灵气全部收回,散入体内;这一次好歹并不生硬,并没有震得她再度吐血;同时她一颗心也落了地,既然叶灵芸是这些荆棘的指使者,而如今叶灵芸的样子已经清醒,风花飞这赌虽然赌的大,但毕竟赌赢了。
叶灵芸的眼泪刷刷的往下掉,她死死的咬着嘴唇,就算离得有些距离,玉蓁蓁都看得到,叶灵芸的嘴角都渗出鲜血来;看来清醒的她对自己做过的事情似乎还有些印象,而玉蓁蓁还来不及开口的时候,背后不远处、被荆棘阻挡着的玄舒已经完全失去所有气力的一面拨着荆棘,一面唤着叶灵芸的名字。
“别哭了,日后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说与这些,”风花飞摇摇头,尽管虚弱,却也帮叶灵芸拭干眼泪,又道,“叶灵芸,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把这些荆棘全部除掉,这些东西虽然没什么特别大的攻击性,却是缠人的很,生长速度极快。既然这些是应粼以你之力驱使的,如今便只有你能将这些荆棘收回。”
叶灵芸颔首,泪却是止不住的流;不远处舜英的尸身已经渐趋冰冷,她怎会看不到,又怎能无动于衷。可是事情已经发展至此,她唯一能做的,便是风花飞口中所说;只要这可恶的荆棘除去,她哪怕要一辈子跪在舜英面前忏悔都愿意——当务之急,是抛除掉一切情感,面对眼前的情境。
冥赤都讶异的看着叶灵芸满脸泪痕的站起来,尽量让她自己不去瞧舜英的尸身,而是双手合十,口中叨叨的念着什么;与此同时,所有人在冥赤的指挥下继续奋力的砍着一旁的荆棘;若按照他们所料,叶灵芸既然已经清醒,便是最起码可以控制这些荆棘的再生,他们若砍断的话,荆棘便只成了一些残余的带刺的草而已,不会再有任何阻隔作用。
只不过冥赤发现,自己失算了;因为无论他们多么努力,叶灵芸也一直在咕咕的念着咒语,可是这些荆棘的涨势并没有停止的意思;直到最后,看到尤勉都累的气喘吁吁,玉绛拎着他的胡萝卜缨刀气呼呼的大声道,“叶灵芸,你搅什么鬼,根本都没有用!你是不是故意为之!”
“这和我们鬼族有什么关系,是那家伙没用,”俞涟漪立即还口,她身为鬼族的公主,哪里容得其他人玷污鬼族半分;更别提如今他们是要完全靠着鬼族的兵力来维持现状,玉绛竟然说出这种话,她怎么可能不生气——再加上这些恼人的荆棘已经快把她气到爆炸了,“你这白头发的小子,若再口出狂言,看我不让外面的士兵们把你们妖族灭了!”
“你这什么狗屁公主,竟然对我妖族口出狂言!”玉绛的胡萝卜缨刀本来是对着荆棘一直砍的,可是听到俞涟漪这番话之后,立即矛头转向俞涟漪,撅起嘴瞪大红彤彤的眼珠道,“砍不断荆棘,我先砍了你!”
“好了,都别吵了,”冥赤深深的蹙起眉头,眼见着尤勉拉着玉绛、剑锋拉着俞涟漪,好歹把这两个针锋相对的家伙拉开,冥赤才对着外面的叶灵芸大声道,“看来你唯有半颗人心,已经无法控制这些荆棘;应粼该是应该将你的命与这些荆棘的命联合在一起,所以,叶灵芸,不必念咒了,没有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