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血色,并且温和;他的胸脯也渐渐有了些起伏,面色愈发的红润,直至最后,他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后缓缓睁开桃花眼,举起手擦去玉蓁蓁嘴角余下的血迹,虚弱的开口道,“主人,我回来了。”
“凌波!”玉蓁蓁大力的拥住凌波,恨不得将他嵌在自己的身体里,日后永远都不会分开。凌波感觉到玉蓁蓁情绪这般大的起伏,本想说什么,可忽的感觉脸上有些不对劲,伸手一摸的时候,又见一手的水。他舔了舔,后道,“主人,我的脸上面有你们眼睛里流的那种水。”
“傻瓜。”玉蓁蓁又哭又笑的松开了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垂下头,小声道,“那是我刚刚……”
玉蓁蓁一面说着,一面瞧瞧抬起头观察着凌波的表情,可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她到了嘴边的话却全数卡在了嗓子眼儿了。因为她亲眼看到,凌波明亮的眼眸中,此时正大滴大滴的向外落着泪,凌波他——在哭!
“凌波你,你你你——”玉蓁蓁捂住嘴,已经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她此刻的震惊了。即使凌波身为仙灵,可能够呲牙表示笑,已经是最大极限了。如今,他,竟哭了?并且眼泪还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散落一地?
玉蓁蓁的这番表现自然引得一干人等都小步的挪了过来,在看到凌波居然正在大颗大颗掉眼泪的时候,众人也都是惊讶不止的表情,几乎都说不出话来。唯有于三文一人,悲哀的扬了扬嘴角,自言自语道,“玉蓁蓁,你教会了他一样我永远也无法教他的东西,你始终略胜一筹。”
俞樾一直以余光瞥着于三文,后又听风花飞道,“既他二人都已安然无恙,我们便回温家庄吧。”
“就是就是,赶快回去,别为了两个不值得的人耽误了大师兄的伤。”叶灵芸还心心念念着风花飞手臂上的大块灼伤,顺带翻了玉蓁蓁一眼。
玉蓁蓁有些抱歉的对风花飞笑笑,后拱手道,“大师兄,抱歉,刚刚蓁蓁失态了。”
风花飞看了一眼玉蓁蓁,没有回答,倒是叶灵芸继续接了句,“早晚被你害死!”
玉蓁蓁早已习惯叶灵芸如此,倒也自动过滤这话,只又对俞樾拱手道,“此番多亏三皇子提点,蓁蓁感激不尽。时候也不早了,便在此与三皇子道别。”
“我不走。”不曾想到的是,俞樾竟然轻轻摇了摇头,后目不斜视的对玉蓁蓁道,“至少到你们回逍遥派之前,我都不走。”
“三皇子,此事可是鬼王的嘱托?”玉蓁蓁只以为因为“必须之人”的身份,所以鬼王派俞樾守护他们这一行,省的哪天她又下了地府。
俞樾颔首,后道,“此行至此便困难重重,前方还不知如何,我也不愿总是做这送魂使者。”
俞樾的意思很明显了,玉蓁蓁自是没什么意见,可这一行人毕竟都是唯风花飞马首是瞻的,所以她还是有些犹豫的问风花飞道,“大师兄,不知可否是三皇子一路相随呢?”
风花飞还在考虑的时候,叶灵芸却掐着腰站了出来,后小嘴一撅,白了玉蓁蓁一眼道,“我们出来是有任务的,又不是游山玩水,你这高高在上的鬼族三皇子,可别是个花瓶……哇!”
叶灵芸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一阵大风吹得直接挂在了高高的树枝上,她唯有祭出青霜剑又御剑下来。可尽管如此,还是吓得脸都绿了。风花飞瞧了一眼俞樾,后开口道,“想不到黄泉鬼族之人身上也有法术,竟还是风系。”
“过奖。”俞樾颔首点头,总是惜字如金。
叶灵芸的大小姐脾气又要发作,好在风花飞先她一步,问道,“只是不知仙器是何物?”
“念玉之舞。”俞樾只是说说,却并没有亮出任何仙器。
风花飞又仔细的瞧了瞧他,身上没有佩剑,也没有任何可以当做仙器的东西,难不成他是藏起来了?也罢,姑且念着他救了玉蓁蓁与凌波一事,这小小的要求他也不会不满足,“好,那这一路就一起走吧。”
“多谢大师兄!”玉蓁蓁喜出望外的对风花飞拱手垂头,完全忘记自己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
俞樾却一直以余光望着怅然若失的于三文,脑海中响起一个女子清丽干脆的声音,“连就连,你我相约定百年。不怕永世堕轮回,只愿世世长相随;不羡西天乐无穷,只羡鸳鸯双双情意浓。”
***
“应粼,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是么。”俞樾冷冷的望着还在叙述的津津有味的应粼,怕是再难掩饰自己想要杀了他的心思;可他已经忍耐到了现在,况且就算他有这个心思,他也是无法离开这道结界的;应粼恐怕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才会更加的肆无忌惮。说什么日后与鬼族联手,俞樾可没那么傻,应粼得到了三道六界之后,鬼族也是他的囊中之物,何来联手一说。
“三皇子莫要愠怒,在下说这些是给三文姑娘听的,让三文姑娘知道,三皇子从什么时候起便已经对她情根深重,她也该如三皇子这般,宁可负天下人,绝不负心上人。”
应粼说的头头是道,语气中还满是谆谆教诲之意,这让于三文更加恼怒,吼出的话都走了音,“我想做什么,怎么做,还不用你这人渣来教!你给我有多远滚多远!我和俞樾的事情,哪里容得你这不要脸的偷窥狂置哙!滚,滚远点!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于三文还在声嘶力竭的大吼的工夫,应粼忽的竖起了耳朵,好像听到什么一般。半晌,他笑了笑,摇头对着俞樾与于三文道,“抱歉了两位,不能多与尔等闲叙。宫离大长老寻在下前去,在下这便告辞,两位保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