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反观自己的儿子伯庸,身上的书生气难免多了些,而且做事情又没个决断,事事依赖幻锦来解决,这样下去的话,他们火烈鸟一族的前景的确堪忧了;这次应粼回来,带着服用了傀儡丸的风花飞,傻子都看得出幻锦对风花飞的关心,如今只不过是碍于宫离在那里,她没有狂奔出去。可风花飞迟早是个祸害,不除总是不行。凤翎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着实觉得头疼的紧。
“伯庸,你过来。”凤翎正烦得要命的工夫,伯庸却在一旁写字的桌上呼呼大睡,口水将刚刚写完的一个“礼”字弄得墨染衣袖;凤翎蹙了蹙眉头,却对这唯一的儿子没辙,唯有唤了他的名字,见他惊了一下,后揉揉眼睛,擦擦嘴角,懒洋洋的问了声,“爹,干嘛——”尾音还拖了老长,完全没有一点点成熟的样子。
这也都怪自己平常太宠着他、让他任性妄为了,上次让一个师的异兽军团全数覆灭,还是靠得幻锦才不至于受罚。凤翎默默的叹口气,后自己起身,到了伯庸一旁,爱怜的拍拍他的头,道,“困了就回房去睡吧,我真是拿你没办法。”
“每天就只是写字画画很无聊的嘛,”伯庸在凤翎面前,永远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甚至撒娇道,“我想去找幻姐姐玩,结果她也不见我,真不知道怎么了。”
“还说,你上次闯了那么大的祸!若不是幻锦帮忙,你以为你能这么安心的在家里坐着吗!”一提到这个,凤翎就忍不住的想法脾气,可一对上伯庸那双无辜的眼睛,他的气就烟消云散了。
“我还不是想为幻姐姐出口气。谁知道那些异兽军团这么没用啊。”伯庸撇撇嘴,总算起了身,大大的伸了懒腰之后,便对着凤翎挥手道别,晃晃悠悠的出了书房的门,往自己的房间而去,也不顾身后凤翎有些失望的目光。
经过水汀游廊的工夫。伯庸却不知是否恍惚。眼前忽的有个纤细的人影闪了过去。他再三揉了眼睛,鼻子不停的嗅着,后忽的双眼一亮。好像睡意全无一般,双手持咒的工夫,背上忽的长出一双巨大的火一般的翅膀,挥舞的瞬间。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那场景自是极美。
幻锦本想就这么一声不响的在凤翎府将傀儡丸的解药偷出来,回去交给风花飞吃,让风花飞在众人都不知不觉的工夫变回从前那个人;可没想到的是,自己究竟还是行踪暴露了。面前一脸笑嘻嘻的依旧展翅忽闪忽闪的伯庸已经纠缠了她很久,弄得她几乎烦不胜烦。
“幻姐姐,你大晚上的到我家是寻我吗?”伯庸这句话已经不知为了几遍。可幻锦一脸的冷淡,总让他有些摸不着边界。不知自己所猜是对是错;如果是对的,他自然高兴坏了;可如果是错的,那这深更半夜的,幻锦去他家能做什么呢?以伯庸的智慧来想,他还真是一时半会儿的猜不到。
说实在的,其实私交看来,幻锦和伯庸还是非常要好的……姐弟。所以幻锦在被烦的已经无法自控了的工夫,终于伸长手臂说出了实话,“我是去拿这个的!”
这个?伯庸看了看幻锦手中的红玉小瓶儿,想了半天才恍然大悟,但同时带上了惊恐的表情,“这……这个我没记错的话,这不是……傀儡丸的解药吗?幻姐姐,你想做什么!”
“还不都怪那个风花飞,实在太无聊了!”幻锦收回红玉小瓶,放入衣襟中,后蹙着眉头抱着膀子,一脸的不愿意道,“他啊,现在对我言听计从,和以前一点都不一样,我不想要这样的他!”
伯庸这才明白过来,带着一张受伤的脸与一颗吊到嗓子眼儿的心小心翼翼的问道,“幻姐姐,难不成你们……你们天天在一起?”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况且在幻锦看来,伯庸也算死自己人;她毫不掩饰的点点头,后在伯庸心都碎了的基础上,又踩了一脚,也不管是否血花四溅,“我要让他变成从前那个风花飞,可以与我争斗、拼个你死我活的风花飞,那样才有意思!”
“可是幻姐姐,我听我爹说,宫离伯伯似乎并不同意这么做……而且,而且似乎还没有同意你们在一起……”伯庸小心翼翼的说着,眼泪都在眼圈儿里打转了。
不过幻锦并没有注意到这个,她还一心想着要风花飞变回从前,便俏脸一红,声音倒是低了些,“我爹的话我总不会完全听,况且就是从前听了他的话,才被云宿这厮伤的……”幻锦摇摇头,似乎要将从前的一切不快从脑海中移走,“可是风花飞和云宿是不同的,我相信他才是我命中注定的那个人!”
风花飞是如今最大的威胁了。这是这段对话结束之后,伯庸唯一得到的有用信息。不待幻锦再说什么,伯庸黑着脸就要离开;幻锦又抓紧嘱咐了句,“千万不可以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的约定!”
“不会告诉任何人的。”伯庸没什么情感的答着,只不过后一句他没有说——也没有必要告诉任何人了。
***
看到自己心爱的儿子露出那样的表情,凤翎也约莫能够想得到他当时痛苦的心境;伯庸从小就粘在幻锦身边,对她的仰慕与爱慕早已经大过了一切。若幻锦不对他说这些,他自己或许还能抱有某些虚幻的希望。可如今幻锦将这些希望都完全打破,也怪不得伯庸面庞上带着那样决绝的表情——饶是伯庸的生父凤翎,也是第一次从伯庸脸上看到那样的表情,这让凤翎更加心痛。原来有的事情,不知道或许还会活的比较快乐。
应粼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凤翎的表情,心中倒是也明白凤翎为何要亲眼看见伯庸杀了风花飞。其实杀掉风花飞还是其次,凤翎应该只是想借此机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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