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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飞奄奄一息的趴在床上。眼睛瞪得铜铃一样大。从被放逐死海之岸一直到如今。虽然才几日的时间,但对他来说,却似乎过了几个春夏秋冬那么久。人心如何。他看的通透,对于风瞿,他是伤心,而且伤透了心;风瞿对他哪怕有对云朵的万分之一好。他都甘之如饴,每日叩谢神恩了。为什么。为什么明明他是风瞿的儿子,风瞿却要这样对他呢?甚至不如对待一只牲畜?他究竟是哪里做错了?
“大师兄——”
风花飞还死死瞪着眼睛想事情的工夫,叶灵芸已经破门而入——她的确是破门而入,因为风花飞不喜他人打扰。向来都是插着门的;而叶灵芸则直接御剑冲了进来,木门破了个大洞,而叶灵芸本身也是狼狈不堪。只不过此时,她都顾不得那些。落剑之后便急急奔到床边,眼红红的望着风花飞,心疼道,“大师兄,让你受苦了。”
“你来做什么。”风花飞一如既往的冷淡,他余光瞥着木门,心下微微叹口气。此时是冬天,即使峨眉山四季如春,但若下起雪来,或到了夜里,那寒风还是冰冷刺骨的。
“我担心你,他们哪里能照顾的好你呢,还是我留下吧。”叶灵芸说着,气喘吁吁的起身去帮风花飞洗锦帕,敷金疮药;只不过那锦帕才沾了水,她便立即惊呼一声,语气中满是愤怒道,“这些大男人难免粗枝大叶,怎么能用这么凉的水呢,水虽不能烫,但也不能冰,温和最佳,真是,这点儿事都做不好,笨死了!”
叶灵芸说着,将水盆抱起,直接泼于门外,后又以火驱水壶,很快水便沸腾起来。她烧好水,兑好水温后,这才重新投了锦帕。一切就绪后,她转过身子,望着表情依旧的风花飞,关切道,“大师兄,我要帮你敷药,所以……你这衣裳,我便帮你褪去了。”
叶灵芸说着,红着一张脸。虽说小时候他们两个也曾经在一起洗过澡,可那毕竟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况且那个时候,他们两个小屁孩,什么都不懂。可如今,他们长大了——长得太大了,都快熟了——要这样的****相见,尽管只是风花飞的背面,叶灵芸还是羞得满脸通红。
“不必,他们刚刚帮我上过药了。”风花飞却直接的拒绝了叶灵芸。
叶灵芸的心蓦地一沉,后红着脸摇头道,“他们连水温都调不好,怎么可能好好给你敷药,还是我来……”
叶灵芸说着,也不顾风花飞的言语阻拦——他如今倒是唯有言语阻拦的气力了——直接手便拉住了风花飞的道袍,一点一点的掀开。
“喂!”风花飞眉头一蹙,就这样被叶灵芸看个精光,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总归有点不好意思的。
叶灵芸见状,心底也有些不痛快,便撅嘴道,“大师兄,玉蓁蓁看过的东西,为什么我就不能看!”
一句话立即憋得风花飞哑口无言,唯有直挺挺的让叶灵芸帮忙褪去道袍。叶灵芸见风花飞如此,也轻手轻脚的帮他将多余衣衫除去,唯独留下赤条条的身子,坦然的呈现眼前。
一阵寒风吹过,直接打木门中刮向床边。风花飞不由自主的抖了下身子,叶灵芸见了,忙以被子将其盖上,唯独留下被杖责的背部与腿根部分。那触目惊心的淤青与红肿,看得她眼泪几乎又要掉下来,忍不住开口喃喃道,“掌门怎么会这么狠的心,你毕竟是他唯一的儿子啊,如何也要顾念骨肉亲情……”
“再这么多废话,就出去!”风花飞冷冷回过头,死盯着叶灵芸瞧,目光似乎要将叶灵芸千刀万剐一般。风瞿可以想尽方法的折磨他,尽管如此,他也不愿听到别人说一句风瞿的不好。有时候风花飞都不明白自己的这种心理,究竟是为什么,难不成上辈子他欠了风瞿的,命中注定这辈子他必须偿还。
叶灵芸撇撇嘴,风花飞这样说她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开始的时候她会觉得有些委屈,毕竟她是站在风花飞的立场,全身心的为他着想;可不知为什么,每一次风花飞都是那么冷漠的对待她。不过久而久之,就像是习惯一样,叶灵芸反倒觉得,风花飞不说这么一句,反而不对劲儿了。
“好了,我知道错了,我不该这么说掌门。”叶灵芸吐吐舌头,追逐风花飞的这条道路,是她自己选择的,她也决定了,无论如何艰辛,无论如何不满荆棘,她都要走下去,义无反顾的走下去。
敷好药,重新帮风花飞盖好被子,叶灵芸才心满意足的起身,洗洗手之后,转身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自己给门撞了这么一个大洞,回过头,叶灵芸有些不好意思的尴尬笑道,“大师兄……这个,我会尽快找人修理,你别担心。”
风花飞没有作声,叶灵芸又道,“我先出去准备膳食,回来叫人来修门。”语毕,也没想着风花飞会回她一句什么,理所当然的御剑而起,才要离开的工夫,风花飞的话传了出来,带着一如既往的冷淡。
“你没什么想问的么。”
“没有,如今,我只想大师兄赶紧把伤养好。”叶灵芸回头对风花飞笑笑,后绝尘而去。风花飞这才将目光放在门外,叶灵芸那释然的笑容似乎还在眼前,尽管门口已是空无一人,唯有呼呼的风声钻入耳畔,冰的他浑身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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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着默大王艰难的将叶灵芸与舜英两人的骨灰坛吸入腹中后,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是已经用尽浑身力气一般,风花飞却依旧难将自己的思绪收回;望向手中,似乎还空余叶灵芸身上的血意,怀中也有骨灰散落的痕迹,可是叶灵芸,却是此生再无法相见。
那情、心中那份痛,自是可待成追忆,可现世却成惘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