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难的指了指灯托上的画,讪笑着问凌波道。
“这个,”凌波先是指了指中间看似是鱼的东西,道。“是凌波自己,这个和这个,”之后,他又分别指了左边和右边黑乎乎的东西。“是大饼和主人。”
“这……这是大饼、凌波和我?”玉蓁蓁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凌波的思想还真是够奇特的。只是凌波接下来的话,却让她的笑容就此僵在了脸上。
“我要和主人还有大饼永远不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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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希望孤怎么做?”白虎听完之后,心下也是颇多震惊,尤其是感觉到凌波已经有了逐渐苏醒的迹象。一念起凌波见到玉蓁蓁又会痛不欲生,她倒是也跟着焦急起来。
“有没有一种蛊,可以使他……”玉蓁蓁回头望了一眼手指已经微微有了些弯曲迹象的凌波,后才回过头,眼神坚定的望着白虎道,“完完全全、彻彻底底的忘记我?我想唯有这般,他才不会见了我便头痛欲裂。”
玉蓁蓁说着,低垂下眼睑,虽然口头上那样坚决,可实际上心里还是诸多不舍的。尤其当听到风花飞告诉自己。凌波已经恢复了所有记忆,那句“蓁蓁,我终于找到你了”,一直萦绕在玉蓁蓁心头,让她痛苦又甜蜜。
“我……不想……忘记你!”凌波虚弱的声音忽的打身后传来,使得玉蓁蓁整个人忽的挺直背脊,后提线木偶一般机械的转过头,这才发现,凌波已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我……”
凌波努力的忍着剧烈的头痛,心中对玉蓁蓁的思念每多一分。那疼痛便重一分;即使如此,他还是尽量的扬起嘴角,尽管痛的眉头紧蹙,样子看起来怪怪的。
“这点小痛。我……可以忍受!”凌波伸出的手臂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任谁都看得出,他究竟承受了怎样的痛楚,“我不要……绝对不要再忘记你了!蓁蓁!”
最后这一句,凌波说的那样清晰。那样清晰的打动着玉蓁蓁的心。玉蓁蓁的眼前忽的浮现起那个端午节,他们在摇晃着的小船上,凌波兴高采烈的拿着画在自己面前七手八脚的比划着,这是大饼,这是凌波,这是主人。那样的情景,或许此生不复再见了吧。
可是那样的凌波,再比起如今这般痛苦着的凌波,玉蓁蓁更想让他快乐的在人世间成长。闭上眼睛的瞬间,两行清泪打脸庞滑落,掷地有声。
所有人在此时,都无言以对,或许也为这份不被祝福、甚至缠绕着诅咒的爱充满了惋惜与遗憾。白虎眼见着玉蓁蓁起身,后几乎三步并作两步的奔至凌波身边,冲动的一把抱住他,她抱得那样紧,两人之间的距离贴的那样近,以至于凌波的脸愈发苍白。所有人都听得到,凌波已经忍耐到,牙齿咬的吱嘎作响,头上也开始呼呼的冒着冷汗,可即使如此,他依然张开双臂,紧紧的回抱着玉蓁蓁,或许心里的巨大幸福,在此时此刻,已经是凌波的最大支撑。
“凌波,谢谢你,可是我不能,我不能那么自私。”玉蓁蓁泪如雨下,直到现在,她才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爱并不是占有,而是放开手,让对方得到幸福。只要还能看到凌波的笑容,那即使他忘了自己,又能如何?自己的心,不是已经得到救赎了吗?
凌波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惊惧不已,他不停的摇头,每摇一次头,就更紧的抱住玉蓁蓁,生怕下一秒她就会消失在自己面前,“不要……蓁蓁,我不要……这件事情,就让我做一次主吧……蓁蓁,我不要忘记你,绝对,绝对不要——啊!”
***
怎么回事……怎么自己的心都跟着痛了起来,那是怎样的痛楚——冥赤忽的开始觉得心开始猛烈的疼了起来,像是被千万根针狠狠的刺着,又像是被人用刀一片一片的割着,痛的他几乎站不稳,紧紧抚着胸口,单膝跪地,额头上满是冷汗;他明明只是看了凌波回忆的片段而已,为何自己却这样的痛苦?他再三的告诉自己,那是凌波,那只是凌波,那并不是自己,那些所有的经历都只是凌波的经历,而并不是自己亲历,可那种实实在在的疼痛,为何却凌驾在了自己的身上?难道与自己出现在这里有关吗?
“谁——到底是谁?这里到底是哪里?快出来!凌波——凌波,是不是你?”冥赤痛苦的大声吼着,心痛的根本连腰都直不起来;他这般泄愤一样的吼完之后,自己都觉得有些好笑,凌波已经魂飞魄散了,还是他亲眼所见,或者说、他都参与其中,如今这会儿怎能连带的因为看到凌波的回忆,就牵扯到凌波身上?退一万步讲,这里可还是属于失落世界的范畴……
等等!不对!冥赤忽然在疼痛之间便反应过来,他们来到失落世界的祭祀之地,是除各个世界的主导书神外其他人决计不可踏入的祭祀之地;而且他们刚刚便处在卯的考验之中,也就是说,这里已经不再是属于失落世界的范围,可也不属于神州大地,这里是存在于所有空间之外的单独空间,是独立存在的,那么,在这个时候,这个困住自己的结界,会不会也是卯的考验?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种设身处地的痛楚或许就说得通了;只不过冥赤还有一点不明的就是,为何卯的考验会单独对他一个人?而且为何是以这样的形势?就算知晓了凌波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又有什么重要呢?冥赤百思不得其解,只是觉得似乎胸口上的痛楚逐渐减少了些,好让他能够抬起头来,四处望着的工夫,发现结界上的景象又有了一番新的变化;既然他在这里能做的就只是抬起头来看这些无声的片段,那就继续这样看也就是;或许只有这样,他才能迅速离开这里,回到玉蓁蓁身边。
也不知道他们离开了卯的考验之后去了哪里?是重新聚集在祭祀之地,还是和自己一般,也到了这样的地方,继续接受奇怪的考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