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不会让阑易这般得意下去。
“啧啧,自身都难保了。还有空担心那个差点害死你的景含芷,玉蓁蓁,你还真是个烂好人。”阑易砸着嘴,丝毫不在乎的开口道,“景含芷的命早就换给了我。生杀大权在我手中。”
“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竟大言不惭的说主宰人的生命,可笑!”丁啸示意玄天和琼华将玉蓁蓁扶起退至一旁,后楠木葫芦一松,飞廉便放了出来,呼啸着对阑易而去。
“咦?我一直以为丁啸丁掌门是最冷静沉着的,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阑易身子依旧没有半分移动,而飞廉在快接近阑易的工夫,被瑾辰以引雷所劈中,痛苦的嗷了一声后。从半空中摔落下来,地面上砸出一道小坑。
丁啸死死咬着牙,如今形势甚为明了,修仙一派死伤人数太多,根本不是面前这些家伙的对手。而这一切风花飞自然也看在眼里,他用力的抓住了阑易的手臂,开口艰难道,“够……够了,我都……和你,走。为何还不……放过?”
“风师兄,不要和他走——他们都是坏人,包括那个狗屁异兽之主,全都是坏人!你和他们走了的话。走了的话……”云朵捂着嘴,眼泪大颗大颗的从眼眶中落了出来。
而叶灵芸此时也流着泪,不停的摇头道,“大师兄,别走,不能走——”
风花飞再度回头看了这些曾经共同相处的同门。他们如今死的死、伤的伤,风花飞特别看了被玄天和琼华搀扶起来,双眼已经被鲜血染红的玉蓁蓁,后他决绝的回过头,脖颈上的伤痛都抵不过心里的疼,他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向大殿门口走去。
“好吧,既然我儿已经决定随我而去,我就放了你们这群乌合之众,”阑易好心情的满脸笑容,抱着膀子对余下的人道,“想来你们这些残兵败将不过再可以苟延残喘一阵子,好好过你们最后的日子吧。”
阑易说着,也回过头,几步追上了风花飞,丝毫看不到周围尸体一般,也不管是修仙士还是异兽军团,直接就踩着过了去;应粼颇带着几分嫌弃的绕开了会将他鞋子弄脏的血路,而其他雷氏的人一直一言未发,很快,熙熙攘攘的来袭者便在隐术的结界中,全数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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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飞跟着阑易走了!而且又多了一个叫应粼的家伙!神眼的心几乎已经提到了嗓子眼,这些几乎与神州大地的风花飞回忆相差无几,不,或许可以说,是完全的一模一样!失落世界的风花飞,也已经因为书麟的离去,而走上了神州大地的他的老路吗?
神眼知道自己不属于六道之中的人,不该为这个世界有着太多的担忧;正如他自己所说,该来的始终会来,一切或许已经注定好,就连这些改变都是注定好的;书麟那个矛盾的眼色,那些想说出口却最终没有说出口的话,或许就和这些有关。也许书麟在准备离开失落世界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想到了会有这些事情发生。这不是偶然的结果,而是一种必然,失落世界必然会重新走上神州大地的路,那些身负盖世的英雄们必然会在那个时候出现,和玉蓁蓁他们一般,走上救世的道路。
不,或许不会完全一样。至少,如今他只确定了玉蓁蓁、凌波、风花飞的动向;风灵俞樾、如今的水灵冥赤,以及土灵聂星旭他并没有看到,所以还有着一些不确定的因素。可神眼已经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勇气去看了,他在此守护了千年万年,却是第一次,有了这样矛盾的心情——或许也与书麟离开时候的那个眼神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吧。
正叹着气的工夫,白虎不知什么时候过了来;与以往不同的,同来的居然还有自请前来的清灵。神眼遥遥望着这一对昔日里极少同时出现、如今却亲密并排向他所在而来的兄妹,心里总算有些欣慰,对着他们招招手的工夫,开口道,“圣兽大人与清灵将军才离开没多久,怎的又来了?可也是为了书麟大人的事情?”
神眼这一席话可算是说到白虎心里去了,他走到神眼面前,凝重的颔首,后抬起头看着如今已经没有影像却并没有四散开来的云墙,对神眼道,“先辈想必与吾之担心一般,不然不会特意以云墙来看未来了吧。不知先辈最后可得出结果了?究竟书麟大人的离开,对这个世界……”白虎没有继续说下去,清灵却接过话来,急急的继续道,“是啊神眼先辈,到底怎么样?兄长和我都很焦急,万一书麟大人的离开真的会搅乱我们的世界,我都快自责死了,都不知道让玉姑娘他们带走书麟大人究竟是对是错了。”
神眼摆摆手,抬起头对着两个对他而言是巨虎的两个道,“圣兽大人,清灵将军,您二位不必自责,这一切都是书麟大人的意思,若书麟大人不愿意,想必就算玉姑娘他们以五灵珠打开了书麟大人的结界,也无法带走书麟大人的。”
“先辈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我们的世界,平衡已经被打破了,是吗?”白虎就连说话都带着叹息的意味。
神眼颔首,终于下定决心,再度一挥手,云墙之上再度开始出现影像;他抬起头,继续对白虎与清灵道,“老夫之前已经看过了我们世界的玉蓁蓁、风花飞以及凌波,如今,若想确定究竟是否发生了巨大变故,我们只要看这一段便是。不过圣兽大人,清灵将军,抑或是老夫,看这段的时候,都一定要有心理准备才是。”
“嗯。”白虎与清灵同时颔首,后默契的望向云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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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对玉蓁蓁来说自是极长,她做了很多杂乱无章的梦,而那些梦,全部都是关于凌皓杰的;也许因为睡前她想着这是与凌皓杰最后的诀别,也许因为尚自对凌皓杰还存有一丝幻想,反正这一夜她睡得极不安稳,眉头一直紧紧蹙着,好像这一世都无法打开了一般的忧伤与愁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