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直颤。
白焕看见许南树红了耳尖,微微勾唇,在许南树掌心亲了一下。
许南树猛地抽手,憋红着脸瞪着白焕。
他什么时候这么放肆了!
许南树想着,心脏砰砰跳得飞快。
“今日你自己吃饭吧!”许南树瞪了半天,只憋出这么一句话。
扭身回屋锁了房门,攥紧了白焕刚刚触碰过的手心。
一晃就快要过年了,许南树跟白焕也没有再出京去。这是他们相识后的第三年了。
头一年在祁云,第二年在战场,今年在玄墨了。
早些时候,白焕就收到了皇兄给他送去的信,问他要不要回来过年。
言语间处处关切,期盼着弟弟回京团圆。
踩着腊月二十四的小年,白焕进宫问皇上安。
许久不见,白烨眼神深邃了很多,面容也憔悴了很多,皇上不好当啊。
玄墨平平静静地准备着过年,祁云的年却不那么安稳。
年关将至,沈竹言却屡次病危。按理说沈竹言方才四十有六,正值壮年,身体却每况愈下。
许是真应了那句,好人不长命罢。
沈竹言和睦一生,甚至未做过多少杀生之事,唯一的业障就是许南树了吧。
朝政一早就开始由沈秋抉接手,他心知这个儿子的性格,甚不放心。
多番叮嘱,又请许常吉,沈秋卓一同看着他,不要去找玄墨的麻烦。
你看啊,就连生命的尽头,他还是在为世间谋一个和平安逸的未来。
老皇帝终究还是熬过了这个年,在新岁的朝阳冉冉升起时,沈竹言踏着霞光离去了。
辉和三十三年,一月初一,祁云皇上沈竹言,驾崩,太子沈秋抉继位。
没过多久,消息便传到了玄墨。
“阿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
瞧着白焕面色凝重,许南树也端正起来,放下书等着。
“祁云的老皇帝驾崩了,年初一的早上。”
许南树有片刻失身,忙眨了两下眼睛,轻喃了一句,“初一啊。”
许南树起身,朝着祁云的方向跪下,深深一拜。
沈竹言可能不是一个圣明的君主,但他是天下最仁慈的君主。
曾为他的臣民,许南树很荣幸。即便最后分道扬镳,许南树自然敬佩着他。
忽而想到些什么,看了看白焕,又咽了下去,终是没有开口。
刚过了正月十五,白焕便又拉着许南树出了京。
首先去探望了艺城的林云。她还是那个活泼的姑娘样子,踩着铃铛,欢快得叮当响。
走时依旧是偷偷放了几锭银元,以谢她多日款待,也谢她帮白焕解了毒。
如此才开始正式游山玩水。
什么山川瀑布,怪石奇洞,二人誓要将这天下的精妙绝景踏寻个遍。
偶尔回京探望一下皇兄,才不会承认是钱花光了,回来取。
如果世间一直如此平顺下去,他们俩也许还能去祁云再转一圈。
可惜沈秋抉从不是什么温顺的人,蛰伏已久的毒蛇,总会吐出他的信子,将猎物吞食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