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来问罪了,才叫白焕进宫。
许南树担心有什么意外,换了官服,与白焕同行进宫。
小太监将两人带到了偏殿侯着,一直等到下了早朝,才传唤二人进殿。
大殿之下跪着一人,站着一人。
跪着的是白烨,站着的是叶之双的同僚谢颐,资历稍长,在谏院有些分量。
见着许南树跟来,白飞勾起了一丝寓意不明的笑。
“焕儿,你可知朕为何传你?”白飞每每跟白焕说话,都不带帝王威仪,更像一个慈爱的父亲。
“儿臣不知。”来的路上许南树告诉过他,若皇上问起,只说不知道。
“胡贤,这个递给他。”白飞将一本奏折拿给白焕看。
谢颐,参谏议大夫叶之双,知法犯法,欺压百姓,畏罪潜逃。
参荀川侯白焕,纵戚犯法,徇私舞弊,杀人灭口。
参二皇子白烨,徇私枉法,疏忽职守。
连参三人,下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着叶之双的恶性以及白烨如何在弟弟的煽动下渎职放人,为了掩人耳目还将告状之人灭口。
白焕已经数不清从开始到现在死了多少人,他下意识就把这些人命都算了到沈秋卓头上。
见白焕久不出声,白飞问道:“你可有话说。”
“回父皇,儿臣不知此事”白焕谨记许南树说的,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什么也不知道。
“烨儿,焕儿是如何向你求情的?”白飞叫白烨的时候,就不似对白焕那般平顺,眉宇间带了几分怒气。
白烨跪在阶下,颤颤巍巍说道:“是……是叶娘娘的母亲来我府上,说三弟不便前来,就请她传个话,叶之双是他的舅舅,望我网开一面,放了他。”
“叶母何在啊?”白飞冲着阶下不知在问谁。
殿中无人应答,胡公公在一旁回话:“皇上,昨日夜里,叶之双带着全家老小一起跑了。”
“跑了?派人去追啊!”白飞好像刚听说的样子,吹胡子瞪眼地命人去追。
胡公公柔声哄到,“派了,寻日发现就派人去了,可追了十几里都没寻到人,好好的几个大活人,凭空消失了似的。”
白飞立刻像顺了毛的狮子,继续问白焕:“焕儿,你可见过叶老夫人?”
“儿臣没见过。”白焕还想帮白烨说话,他二哥恐怕是叫人骗了。被许南树偷偷掐了一下后腰,止住了声音。
白焕不说,白烨自己也会说,“儿臣愚钝,恐怕是那老夫人诓骗于我,儿臣一听是三弟的家戚便赶忙放了,儿臣有罪,请父皇责罚。”
白焕想要开口应和,又被许南树掐了一下后腰。
久未出声的谢大人施施然行礼,“启禀皇上,三殿下说不知此事,但据臣所知,叶之双下狱当天,叶老夫人就进宫见了叶娘娘,随后便传唤三殿下入了宫。”
“此事朕知晓,焕儿时不时就来看一看他母妃,那次回去之后便再未入宫,听闻这几日焕儿也未出府门,亦未见什么人。”
白飞点播着谢颐,白焕没有机会与人通信,让他就此作罢。
谢颐也识相,忙说:“皇上所言甚是,此事或许是叶娘娘与叶老夫人假借三殿下之名。”
将锅扣在叶氏头上,白飞脸上才沾了些喜色,然天不从人愿,殿门口,叶娘娘不顾拦阻,推门而入,来势汹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