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晚些回去。"白焕只听得许南树说回去,便放下心来,吃了药丸。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皇上秉退舞姬,又说了几句客气话,今日这酒宴便是结束了。大家各回各家,许南树本来跟在白焕身后,还未出宫门就已没了踪影。
"爷,他不见了。"秦漠扶着白焕,慢慢朝马车走着。
白焕相信许南树,没说什么径直回了客栈。
御书房
沈竹言散了酒席,回到御书房一边醒酒一边翻看奏章。夜深人静,小太监们都有些昏昏欲睡,皇上仁慈,让大家都退下休息,只留一人伺候。
今夜无风,烛火却摇曳不止,晃得墙上的人影都不停颤动。只见那人影立着立着,突然没了。
皇上回头一看,小太监怕是困得不行了,站着也睡着了,倒在地上也没有醒。皇上无奈的摇摇头,继续看奏章。隐约间觉得前方站了一个人,抬头看见一人黑衣蒙面站在桌案前方,皇上心下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
"什么人。"
黑衣人下跪行礼,"在下姓,第一。"
听闻是第一族人,沈竹言放下奏章,让他平身,"为何而来?"
"许南树是第一族的少主,皇上可知他因何而死,被谁而杀?"
沈竹言起身走到黑衣人面前,"你是来寻仇的?南树为祁云而死,伤他之人也皆为了祁云。你若想为主报仇,便算在朕的头上吧。"
"呵,杀了您我岂还有命出去?在下,想求一个真相。"
"朕无法相告。"沈竹言挺直腰杆,端着一国之主的架子,不卑不亢。可是手心的薄汗暴露了,他内心的紧张与恐惧,他不知道自己还有没有命度过这漫漫长夜。
黑衣人逼近沈竹言,眼中杀意泄出,"我第一族两主皆因你祁云而死,只换来您一句无法相告。"
"终归是朕对不起第一族,对不起南树。朕这条命你拿去便是,朕保你平安离开。"
"您宁死也要保护杀害少主之人吗?"黑衣人掏出短匕架在沈竹言颈前。
沈竹言反倒释然一笑,"南树救了整个祁云,祁云上下皆有负与他,朕护的是南树保下的祁云。"
"还望您永远记得,祁云是许南树护下的。"
小太监醒的时候,御书房还是方才的样子,皇上翻看着奏章,烛火却不摇曳了。
皇上见他醒了,回头看了一眼。小太监立马下跪请罪,"皇上饶命,奴才一不小心睡着了,皇上饶命啊皇上。"
"无事,扶朕回去吧,朕也累了。"
黑衣人三两下跃出了皇宫,褪下黑衣,那人一身藏青直缀,正是许南树。
许南树在无人的长街上慢行,心神愈渐平静。皇上还是那个仁爱众生的皇上,也曾是真的想放自己归隐。他终归曾流着一半祁云人的血,也心甘情愿为这片土地拼杀付命,纵使有怨怼也不应发泄在祁云百姓身上。
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第一檀汐墓前,许南树连磕三头,"娘,孩儿以后怕是不能来看您了。我不知道我该不该去玄墨,但是我想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