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地处屏障之地。这是元朝边疆最重要的防线。
再有凤翔路内的凤翔府、临洮路的临洮府,元军三路主府都设在边陲之地,不是没有理由的。
若是京兆府被破,后方有很大的范围都是一马平川。
河东南路的河中府算是半个重城,而令一个屏障之城平阳府,都已经地处河东南路中部了,距离这京兆府不知道多远。
京兆府是颗钉子。
这颗钉子还在,那便没事。若是不再了,那元朝很可能被撕下来一大块皮肉。
大殿内气氛凝重到极致。
然而,战争是并不会随着邴文轩的主观意识而发生变化的。
刘诸温率领着特种团的将士们在主街上果真是愈战愈勇,不断侵蚀着元军的防线。
周边街道的将士们在得知消息以后也是为之振奋,皆是取得不错的战果。
元军被迫不得不往中心府衙处靠拢。
快到正午,整个京兆府内还在作战的元军怕是就剩下仅仅万余人。
原本雄踞着京兆府的他们,这刻可以说是已经大势已去。
而在三原城,柴立人这个时候才得以率着大军离开,开拔前往京兆府。
他麾下徐开福、周海德二将虽是率领轻骑先锋跑在前头,但要赶到京兆府,怕也起码得要两日有
余的时间。
邴文轩已是接连派出去十余拨信差向柴立人求援。
但随着不断有斥候到大殿内汇报情况,他也明白,这京兆府怕是守不到柴立人率军前来了。
直到正午过去,城内的枪炮声才又渐渐消停下来。
双方将士暂做休整。
又是不知道多少伤员被抬下去。
这整个上午的糜战,大宋禁军也同样是付出不算轻的代价。
只成果也是显著的。
到现在,他们距离府衙仅仅只剩下五百余米。
这也就一里地远,都可以把府衙门口的石狮子看得清清楚楚了。
元军就龟缩在那短短的范围里,士气低沉。
刘诸温还在军中,和将士们同样啃着硬巴巴的干粮。
他其实是可以一鼓作气杀进府衙去的,最多也就半个时辰的事情,但他并没有这样做。
这和围城必阙是相同的道理。
真把这些元军都逼迫到府衙内,然后围困起来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因为他们很可能在看不到希望的情况下发起疯狂反扑。
虽然刘诸温有自信能够将这些元军给压制得死死的,但他实在是不愿再看到麾下的将士们继续折损下去。
他现在已经是心痛得厉害,都在想着回去该怎么和石开济交代才好。
石开济将精锐都交给他,在这京兆府可也是损失不小。
他在这刻让将士们停止进攻,明面上是休整进食,实际上,是想给邴文轩逃跑的时间。
他不知道邴文轩现在已经跑了没有,但给元军喘口气的机会绝对没有什么坏处。
要是邴文轩没跑,这刻应该会在想着要不要逃跑。
而他要是已经跑了,这些元军应该也很快就能收到消息。
到时候,要降服这些元军将会容易得多。
有将领们汇聚到刘诸温的身边,在听过刘诸温的谋划后,都老老实实率军在原地休整。
倒是刘诸温身边那两位真武境供奉有些意动。
有个问道:“刘帅,要不要我们两人去城北门等着若那邴文轩出逃,咱们也正好将他拿下”
刘诸温却是笑着摆摆手,道:“不必了。邴文轩并不擅长打仗,容他出城无妨,正好去给那柴立人添添堵。京兆府就这么被我们拿下,邴文轩必然气恼,说不定,他见到柴立人后,还可以改变柴立人的某些决定。这对我们来说可能是好事。”
两个供奉听着,还有些许茫然,但也没有再说什么。
若论打架,百八十个刘诸温捆起来都不是他们对手,但要若头脑计谋,他们两捆起来也要比刘诸温差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