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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兵卒看上去漫山遍野,压根看不到尽头。那黑压压的大片,和这阴沉的天地相融。
城头上号角声响。
驻守城头的天罡、天立军士卒们都是凝神向着城外看去。
而文起的常德守备军,则在城内,算是作为预备役。
“备战”
“备战”
城头上响起大宋将领们的喊叫声。
但是,元军在城外却又很快徐徐退去。那漫山遍野的人渐渐消失在城外。
他们在离着长林县约莫两里处扎营。
显然,元军虽来势汹汹,但并没有急功近利的想要迫切拿下长林县。
看这架势,他们怕是要稳打稳扎。毕竟,打仗其实本来就是耗日长久的事情。除非是像越李军那样,只如同强盗般想打打秋风。
忽必烈要的,是整个大宋国。
长沙皇宫御书房。
而此时,在鄂州、隆兴府、建宁府等地,情形也和这长林差不多。
“进。”
易诗雨对着门口的禁卫点点头,走进屋去。
他已经接连收到北疆的信,全部都是说元朝大军压境。稍作估算,元军怕是有逾六十万之众。
文天祥、金灏等人和苏泉荡的选择相同,俱是率军抵挡,大有不让元朝拿下任何城池
的决心。
以他们的兵力,看似完全可以困死这北疆沿线的十多万宋军。
他是她最爱的男人,她岂能不心疼
易诗雨将快报呈上。
两浙东路的元军也是进军到福建路地境内。
赵洞庭握住乐婵的手,偏头一笑。
此时国家腹背受敌,是主动求决战,还是被动防守,稳打稳扎,这都不是苏泉荡和文天祥两人可以拿主意的。
很显然,他们的战略就是稳打稳扎。
淮南西路的元军直扑到鄂州城外,同样拥兵十余万。
因为他们并不清楚现在国内整个形式如何,他们能做的,只能是根据赵洞庭的战略方针行事。
其实按理来说,元军声势浩大,大宋本应该慢慢周旋才是,但赵洞庭却也担心这正落忽必烈、段麒麟下怀。同时面对新宋、大理、元朝,大宋的确难以支撑长久。
“近城而不攻城是想稳打稳扎,还是想动若雷霆”赵洞庭嘴里呢喃着。然后便提笔在纸上写了起来,“时下大宋三面受敌,新宋、大理之军在夔州、广南西两路行踪诡异,不和我军正面交锋,意图叵测,短时间怕是难以结束战事。若是北面战事也陷僵局,将会对我军粮草补给造成极大负担,是以,朕着尔等速速和元军取得决战。我军虽少,但个个俱是精锐,朕相信你们有这样的实力。”
现在的大宋家大业大,和以前不同了。打仗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随意,想杀到哪里就杀到哪里。
小太监易诗雨再度跑了过来。
接连有信鸽落到长沙城内。
赵洞庭和乐婵就坐在龙榻上。
一切尽在不言中。
这样的信他已经回了三封,内容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所以,唯有求以速战速决,如此虽然凶险,却也极可能解大宋之威。
看过信的赵洞庭几声冷笑,“还真是来势汹汹啊”
写完,他将信折好递向易诗雨,“将这封信传往福建路政和县。”
面对着这么多的元军,该如何打,他们当然要询问赵洞庭的意思。毕竟赵洞庭眼下在掌控全局。
江南东路的元军则是绕过潘阳湖,从余干县直奔隆兴府。
赵洞庭的声音从御书房内传出来。
乐婵看着赵洞庭眉头又深锁起来,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眉毛,没说话,只是眼中却有着心痛之色。这些天赵洞庭就没怎么睡过安稳觉,她都看在眼里。
易诗雨领命退了出去。
这时候外面天色已是黑了。
“呵。”
苏泉荡、文天祥等人各自将这种情形飞鸽传书往长沙城内。
而这些元军,竟也是全部没有急于发起攻击。
“皇上,福建路又有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