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天由命。没有谁能保证自己就不会被炸死。
姓易的老头被两个枯槁剑士合攻,左右难支,好难才能不露出败相。
这些枯槁剑士的实力,还要超乎他的意料。
这刻,他心里怕是将秦寒给恨到极点了。
跟在岳鹏后头的天魁军轻骑越来越少。
在这里稍受阻碍后,更多的轻骑被天上落下的轰天雷覆盖在硝烟之中。
在重庆府独树一帜的茶馆终究也没能逃过炮火覆盖。
六层楼,楼顶开始坍塌。
岳鹏率领轻骑绕过茶馆,终于得以见到蜀中大军。眼神和在车辇上的秦寒瞬间对视起来。
秦寒脸色难看。
岳鹏同样脸色难看,眼睛通红。
他率领两千天魁轻骑火速赶来重庆府,如今得以从东城门穿过东街,此时身后,竟然只剩下寥寥数十人。
炮声还在炸响。
生前是真武,死后,却也只能和其余高手一样,躺在大街之上。
双方相距这点距离,抛雷下来,无疑会误伤白马袍泽。
姓易的老头和那些黑袍高手不见踪影。
他没有想到,岳鹏竟然能够从这样的炮火覆盖中冲到自己的大军前头来。
西街,秦寒手指轻轻扣着座椅扶手。
无数白马军看着这
支凋零至仅剩数十人,且个个灰头土脸的大宋禁军,神色动容。
六个枯槁剑士对阵百余高手。
银枪戳着吴思马的头颅,重重顿在地上。
数十天魁轻骑,让他觉得比数万西夏士卒还要扎手。
他们未必都是死在厮杀之中,而更可能是死在轰天雷的轰炸之下。那样密集轰炸,能活下来的,都是幸运儿。
这都是因为一个枯槁剑士的一句话,“你们去助你们将军,这些人,交给我等。”
他抬眼,瞧向茶馆顶上四个枯槁剑士,足足凝视了数十秒之久。最终抬手,嘴里清淡吐出两个字,“撤军”
他自然不是怕岳鹏,以他的心高气傲,连岳鹏都未必被他放在眼中。他担心的,是若下令,军心会乱。
六个枯槁剑士仅剩四人,背负两个同伴遗体,掠上茶馆屋顶,没有再见岳鹏,只在屋顶眺望。
剑气纵横鲜有人知。
士卒可并不是任由摆布的木偶,他们同样有自己的主见。
姓易的老头也死了。
因岳鹏一声大喝,白马军一时静悄悄,落针可闻。
此时众目睽睽,他若敢下令,那就将坐实蜀中叛乱的罪名。而且,他甚至怀疑下面士卒会不会继续执行他的命令。
看到下面大军,终于是没有再往下面抛雷。
蜀中上得台面的将领个个都知道背后那位主上的存在,也是在为那主上卖命。但是,下面的士卒却鲜少知道。
因为纵是真武强者,腾挪躲闪,也未必能躲得过那样密集的轰炸。
他不敢下令让士卒向岳鹏发起冲锋。
终于有西夏军队敢再度冒头,出现在大街上。
一声大吼惊天地。
熊野也很快飞掠过来。
茶馆前东街,厮杀结束。
岳鹏率着数十人直冲到秦寒大军近前不到五米。
场面无比诡异。
秦寒眼睛微眯,仍是不答。
他们只当自己还是大宋军人。
天上热气球随着岳鹏轻骑飞到这头。
岳鹏见秦寒不说话,又是喝道“秦寒,你若有种,今日便染指这重庆府”
岳玥最先从后头茶馆绕过来,跑到岳鹏面前,看向秦寒,清冷眼神仿佛能杀人。
有人疑惑看向头顶,不知道蜀中的热气球为什么没有再行轰炸。
紧接着,又有武鼎堂供奉掠到。
秦寒盯着岳鹏的双眼无比冰冷,但始终,都没能开口。
灰袍随风摆动。
秦寒性子再为清冷,此时也是暗暗捏紧了自己双手。
“本将天魁军都指挥使岳鹏,天魁军已经接掌重庆府,尔等白马,谁还胆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