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物,向葛青抛去。
葛青喝必雷诀,雷火尚未行起,陡见一根黄褐色的绳索迎面打来,待要闪避已然不及,那绳索搭在身上好似灵蛇一般由头至脚缠了个结结实实,整个人像个木桩似的直挺挺栽倒在地。
青松暗叫侥幸,他们兄弟三人自从避世须弥山数十年苦心修行,少与世人结交,不知当今道界的风云变幻,今日初次与人斗法便迭遇奇术,屡遭凶险,若非有护身宝物相佑,只怕就要栽了跟斗,毁了百年声誉。
想到此,对青梅道:“二弟,将他们收了吧!”
青梅正有此意,遂从怀中取出一只白玉盏祭在空中,玉盏向下一覆,红莲等人闪避不及,悉数被吸入斗内。
青梅收了玉斗,道:“这些人如此难缠,想必有些来历。”
青竹也收了竹阵,点首道:“据我看,娃娃脸的小胡子似乎是葛天师的后人,弹琴的女娃儿必与音魔有关联,使火龙与水晶塔的少年男女瞧不出道法根源,好像和天下各宗皆不相属。”
青松道:“这都不重要,关键是那种莲的女子,与我等似乎道法同源,还是莫要伤了她性命,免得将来有人追讨,弄得一脉相残。”
青梅道人哼道:“以我等道行还怕了谁不成?”
青松忙摆手道:“二弟休说此话,若被······”他向上指了指“若被她知晓,我等······”
青梅和青竹闻听此言不由倒吸一口冷气,立时噤若寒蝉,不敢则声。
半晌,青梅道:“大道祖师不是说她······已经······已经······”
青松叹道:“我总觉得此事不那么简单,唉,此番下山也许是个错误。”
青梅道:“我看师兄不必杞人忧天,她已数十年音信皆无,说不定是真的,再说,合我三人之力也未必是大道祖师的对手,此时与他相悖,恐怕为时已晚。”
青松道:“也罢,回去问一问那女子的来历再做道理。”
三人足下一顿,驾清风遁走。
他们刚走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天空中鹤鸣声起,云头一只黑尾白鹤徐徐降落,鹤背下来一人,却是燕无双。
燕无双看看满地的梅瓣松针竹叶,不禁眉头皱起,哼道:“是这三个不成器的东西无端下山惹是生非。”
她脸色阴沉,没做过多停留便跨鹤而去。若是再停片刻,她就会发现不远处散落的几瓣莲花。
武夷山。
洞天福地,碧水丹山。
山脚下,几间芦棚,棚前左右两拨人正在对峙,左一带乃是已九劫为首,后面跟着王七、月夜、元虎、明崇岩、还有四个道装打扮的人。
另一拨为首是个容貌清古,身形健硕的道人,须发如银,已长及腹背,身后跟随着二十余名道者。
九劫发话道:“丹尘道兄别来无恙,武夷山果然福地洞天,修真的所在,丹尘道兄二十年不见,越发健朗了。”
丹尘道人呵呵一笑:“彼此彼此,你九劫道兄不是一样道骨仙风愈甚?好了,闲话少叙,你率众踏足我武夷山已三日,究竟意欲何为?”
九劫笑道:“道兄休怪打扰了你修行,此事关系重大,除你不能决断,所以弟才略伤了德清宗主引道兄出关,实为不得已而为之。”
丹尘哼了一声:“你这样说,我倒不好说你以大欺小了,也罢,有事你尽管讲来。”
九劫拂尘一摆:“道兄随我来。”说罢,脚下风云托足,扶摇直上,奔东南一处峭峰而去。
丹尘道长不甘示弱,也一摇拂尘,足下云霞升起,紧紧跟了上去。
元虎不解地道:“师父怎么跑到那里去说话?”
王七道:“真人必是有机密要和丹尘道长讲,所以避开我们。”
元虎道:“有什么机密?不就是异界的无极,九大连城,还有九枚符印吗?”
王七也猜不透九劫的意思,便摇头不作答。
众人仰首看着峰顶的九劫和丹尘,但是既听不见二人讲话,也不见他们有何动作,不由得议论纷纷。
月夜气闷道:“搞什么鬼?我最不喜欢打哑谜了,有话说出来嘛!神神秘秘的。”说到此,她忽然想起了红莲,忙对王七道:“师叔,师姐去东海已一月有余,至今还没有消息,叫人担心得紧。”
王七道:“真人前日说已算得他们平安而回,只是不知何时能到此相聚。”
月夜叹气道:“若是玲珑在就不闷得慌了。”
就在这时,元虎忽道:“不好!师父他们打起来了!”
众人赶忙都抬头观看,果然,峰顶的九劫和丹尘各自挥舞拂尘战在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