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口袋里,靠着墙壁等人把康妮推出来。
几分钟后,康妮被推了出来,鼻子上被放上了氧气罐,医生还给她注射了一定的镇定剂。
托比一扫就清楚:“看来她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
沃特点头:“需要对一个孩子动用到氧气罐和镇定剂的话……”
一群人拥拥挤挤地跟着到了康妮的病房里,本就不大的病房显得愈发狭窄起来。
康妮还在睡着,但是神情上显得尤其不安,会读表情的托比叹了口气:“她现在的样子,就像在噩梦里。”
happy见状拍了一把他头顶:“你这个没眼力见的。”
托比吃惊地瞪了她一眼,随即看见在场人尤其是布鲁斯的表情时,默默闭了嘴。
“well,今天大家都受累了,已经很迟了,先回去休息吧,康妮这里,我会派专人守着的。”麦考夫姗姗来迟,但是一看见自家弟弟的表情,他就觉得不怎么好。
众人遗留了一会儿,都先回了酒店休息,病房里只剩下布鲁斯和夏洛克。
“夏洛克。”麦考夫轻叹了一口气,他却已经解下围巾。
“今晚我在这里。”他转头看向布鲁斯:“布鲁斯先回去吧,明天早上带换洗衣服过来。”
布鲁斯想自己守在这儿,却被麦考夫几句话打发走了。
两兄弟在寂静的病房里,相对无言。
良久,麦考夫终于还是耐不过率先开口:“夏洛克。”
无论智商高低,他总是拿不住自己这个弟弟。
夏洛克坐在康妮窗边的沙发上,似乎在发呆,又似乎在盯着康妮。
麦考夫走到他身边坐下,夏洛克毫无所动。
“夏洛克。”他又喊了一声。
夏洛克终于看向他:“……”
麦考夫盯着他的眼睛:“你是怎么想的,关于康妮?”
今天在仓库外,在急救病房外,他都看到了这二十多年来,从未在自己弟弟身上看到过的神情。
那种隐晦的,属于凡人才有的情感。
他一直以为夏洛克是没有这些情感的,哪怕在爸妈身上,他也从未在夏洛克身上找见过一丝这样的痕迹,他就像是一个残缺的娃娃,一个从石头里蹦出来的聪明的机器人。
一个高级的人工智能机器人。
不得不说,许多时候,他无数次让麦考夫做出这样的联想,尽管他心底还是对弟弟抱有希望。
夏洛克没理他的问题,这是显而易见的。
床榻上的人睡得安稳。
顿了顿,麦考夫摩挲着手心:“你知道她的身份到现在也不清楚。”
“sowhat.”
“可是……”麦考夫欲言又止,觉得这样不合适,可是转念一想,出现一个能让夏洛克拥有正常人类情感的人,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这世上或许不会有第二个。
他还不知道,将来的某一天,弟弟身边会出现另一个奇迹。
他长长叹了口气,手机页面亮起,发来一声通知。
他起身,背对着夏洛克告别:“我有事,先走了。”
夏洛克也没动作:“走好。”
深夜,寂静的病房里,就只剩下一个清醒的人。
昏暗的灯光下,他静静看着睡不安稳的人,思维宫殿里犹如被塞进了一个小太阳,一瞬间,那带着粉尘的古老画卷展开,一首诗在他的脑海里盘旋。
到最后,却只剩下一句单薄的循环。
there'inmyheadbutit'.
我脑中有个人,却不是我自己。
时钟滴滴答答地在转动,床上的人,渐渐睡得安稳,胸膛上的心脏缓慢起伏,天空上的星空旋转转移,却只有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男人,就如雕刻的化石一般,安静的,沉稳的,坐在原地。
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