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怕她有一天嫌你是累赘,抛弃你?”
蓦地,唐允叙的脸色比刚才还要苍白。
池景灏把一只手插进口袋,眼中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明甄是你的全世界,你对她说,你是为她而活,一点也不为过。可你想过没有,你们两个人不能一直这样过下去,明甄也要有自己的生活和自己的圈子,未来,也会有自己的爱人,但这丝毫不会动摇你在她心中的地位。”
这番话如同掀开唐允叙最阴暗难看的伤疤,他带了些恨意的瞪着池景灏,他很不喜欢自己躺在病床上,像是躺在砧板上,被另一个男人剖析得干干净净搀。
“我不清楚你对她是什么感情,兄妹亲情,还是男女之情,但我知道明甄是把你当成最重要的哥哥,你如果出事,她也不会好过。”
人都是自私的,更何况像唐允叙这种根本没有办法接触到社会,接触到除了夏明甄以外的人,他近乎二十年的全部人生都是围绕着她,所以可想而知,他对夏明甄的占/有欲和控制欲,一定超乎普通人。
唐允叙深吸一口气,“既然你知道我对她来说有多重要,那你应该能猜到,如果我执意让她离开你,她是不会选择你的。”
池景灏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但瞬息万变,他很快扯出一抹淡笑,“你如果真舍得这么为难她,正说明你根本没有像你表现出来的那么伟大。你所做所想的,也并不全然都是为她好。”
“......”
池景灏走出病房,夏明甄就迎了上来,急切的问,“我哥怎么样?”
“精神挺好的,至少我看着不错。”池景灏看了一眼她不太好的脸色,开口,“饿不饿,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听到唐允叙没事,夏明甄紧绷着的那根弦总算放松下来,摇摇头,“我没胃口。”
他叹气,拍拍她的脸颊,用哄孩子的口吻说,“他没吃饭,你一定也没吃。晚上还要照顾你哥,你要是饿昏了谁管他?”
最后,夏明甄还是被池景灏压着去了附近的饭店。
夏明甄吃的不多,可能是因为惦记唐允叙,再加上一天没吃东西,刚吃几口那东西就跟堵在胸口一样,咽也咽不下去,最后也只是草草地喝了一碗白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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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明甄向学校请了假,这几天照顾唐允叙,两兄妹极少交流,夏明甄带了点讨好,无微不至的照顾唐允叙,而唐允叙似乎像是有什么心事,总会若有所思的盯着她。
池景灏有特权,在唐允叙旁边的病房又订了一间给夏明甄休息,如果公司事情不多,他下班的时候总会过来一趟,给夏明甄带些吃的和用的。
在这之前,她从未体会过有人能够依靠的感觉是那么的好,每次唐允叙出事都是她一个人扛着,可如今,池景灏就像是一座大山,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给她勇气和心安。
这几天她胃口不好,池景灏想让她去楼下检查一下肠胃,但总是被夏明甄推脱。他没勉强她,只是每天带来的晚餐都格外的清淡,吃完后,他还会让她在那间病房里休息一会儿,再去照顾唐允叙。
夏明甄晚上吃的不多,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可见最近照顾唐允叙真的让她精疲力尽。
池景灏坐在床沿,把她冰冷的手指握在手里攥了攥,等捂热后才轻轻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
看着她眼底一片青黑,男人薄唇抿成了一道平平的直线。
十九岁,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她承受的太多太多了。父母离异,从掌上明珠摇身变成落魄千金,每天都要面对继父的打骂,亲生母亲的憎恨,还有毫无血缘关系哥哥给予的情感枷锁,池景灏觉得,和她比起来,自己之前承受的那些远远不及她所承受得多。
他真怕有一天,这些重压会把她压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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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病房的房门被人推开,很轻微的声音,池景灏坐直身体,却并没有回过头,他听到了输液架被推进来发出的滚轴摩擦大理石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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