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萧然通完电话,池景灏一低头,看到原先藏在被子里的那人已经出来了,长发乱糟糟的,露出红扑扑的脸,还有一双将醒未醒的大眼,正眨啊眨的看着他悦。
“你还烧么?”她问。
池景灏帮她把发拨到一边,微笑道,“没事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我吵醒你了?”
夏明甄从被子里钻出来,学着他一样坐起来靠在床头,两个人昨夜都是和衣而眠,现在都穿着皱巴巴的衣服在身上,毫无形象可言。
她转头看着他的侧脸,这样颓废的池景灏,不知道有几个人见过呢?
“你昨晚一直拉着我,我挣脱不掉,才没走。”夏明甄觉得有必要解释一下,她并不是留在这里占他的便宜搀。
池景灏面露出惊讶,夏明甄犹豫着说,“......你好像做恶梦了,一直叫妈妈。”
男人幽深的眼睛注视了她一会儿,点点头,“好像是做了个梦。”
“梦到了什么?”她脱口而出,等问出来,才意识到有些唐突,“额,我就是有点好奇,你不说也没关系......”
她很好奇,这个无坚不摧的男人为什么会露出那么可怜的表情,让人想要紧紧地抱住他、保护他。
池景灏摇头轻笑,似乎不是太在意她的问题,他把她搭在被子外面的手抓到自己的掌心里,用拇指摩挲着她的手背,轻垂着眉眼,“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梦见了小时候,我妈把我扔在殷家的画面。”
夏明甄听得皱眉,池景灏却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我妈在交友方面比较......复杂,孩子对她来说只是用来向婆家交差的工具,等我出生之后,她的行为就更加嚣张,殷利华,也就是我的父亲,如果不是碍着池家在南城的背景,或许早就和我母亲离婚了。”
殷利华向来软弱无能,面对池婉初屡次出轨也不敢有什么怨言,他唯一能用来发泄不满的途径,便是冷落池婉初生下来的孩子。
“自始至终,殷利华从没相信过我是他的孩子,后来我母亲意外去世,他再娶,二婚的妻子生下了殷沛棠,我更变成了殷家可有可无的人。”
夏明甄心头一紧,反手握住了男人的手指,他安抚的冲她笑笑,伸手揽过她的肩膀,夏明甄顺从的靠在他的身上,听到他略微沉着的嗓音,“在某种程度上,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的两个人了,是不是?”
相同遭遇的人都有相同的气质互相吸引着,他们的确是同类人,只不过一个带着无坚不摧的面具,另一个则用张牙舞爪来做伪装。
其实,都可怜得可以。
“我应该比你好一些吧,至少在我母亲和夏振东离婚之前,我还是夏家的掌上明珠,我妈对我很好,我爸也是,还会花钱给我找私教的老师教我跳舞弹琴。”回忆起那些事,夏明甄眼中仍残留着留恋,那段时间,才真正是她无忧无虑的时刻。
“池先生,还记不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第一次见面的事?”夏明甄突然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睛。
“嗯。”他沙哑着出声。
夏明甄深呼吸,“其实,那时候我母亲刚去世,唐健甚至连一个墓碑都不想买给我妈,那些钱,他宁愿拿去赌博。我没办法了,和他吵了一架,那也是我第一次对唐健动手,我当时是恨极了,恨唐健娶了我妈,却给我们的是这种生活。我把唐健打的头破血流,之后就跑了出来,可是我不知道应该去哪......”
池景灏发不出声音,一股酸涩从喉间蔓延上来。
夏明甄苦笑地扯了扯嘴角,“我知道夏振东每年那个时候都会给简淑芬在皇冠明珠庆祝生日,所以只能去那里找他们。可是,看到那一家三口其乐融融,让我更加觉得不公平,也觉得很悲哀,这种生活明明应该是我的,可是却因为简淑芬的介入,夏振东的出轨,一切都毁了。”
“夏振东看到我就像看到仇人,甚至一听到我妈的名字就让人把我轰了出来。在我最需要帮助的,连我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这么对我......”夏明甄停了停,“却只有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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