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裤口袋,“我倒是想看看,她如今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楼钰的病房门外,分别有两个警察和两个私人保镖守在门外。
刘局事先交代好了,所以警察不会拦着凌聿风。保镖本身就是凌聿风雇来的,自然更不会挡路。
病房里果然如莫奇所说,一片狼藉。
床下四散着被摔坏的水杯水瓶等物,楼钰坐在床头,一只手被手铐拷在病床上的金属栏杆上,头上缠了一圈绷带,卸了妆之后五官毫无惊艳之色,如果此时的她被海城的熟人见到了,恐怕谁都不会认出这个女人就是楼钰。
听到房门口传来的动静,楼钰正要发作,却看到黑衣黑裤的凌聿风站在不远处,颀长的身影几乎将病房衬得更加狭小逼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你把那两个人怎么样了?”楼钰怔忪过后,出声问他。
凌聿风定定的望着他,在他的脸上搜寻不到任何情绪,就连语气,都平静地出奇。
“他们由池景灏来处理。”
楼钰听闻过池景灏的为人,简单一想就能猜到那两人的下场,她咬唇,盯着凌聿风深不见底的眼睛,“那你为什么不把我也交给池景灏?杀了我不是更能解你的心头之恨?”
凌聿风突兀的轻笑,摇头,“在我眼里,你从来就不是一个活着的人。”
霎时,楼钰全身僵硬,脸色灰败。
凌聿风从没拿她当人看,又何谈什么喜欢?这么多年,她果然只是做了一场自导自演、只有自己沉浸与此的白日梦。
“我未来的几十年,已经不再属于我,而是属于楼沁的。杀了你容易,可惹祸上身我也不想。让你在牢里看到我和楼沁幸福安稳地度日,才是我想要你得到的下场。”
楼钰没料到凌聿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狠狠的咬牙道,“懦夫!”
凌聿风缓缓收起嘴角的弧度,“激将法对我没有用,楼钰,你后半生的归宿就是海城的监狱。相信我,我已经用我能动用的所有资源,给你安排好了你未来的生活。你不是喜欢我吗?我会让人每天给你送去我和楼沁的消息和照片,我要你每一天都亲眼看着,我和你最瞧不起的妹妹,是如何相爱的。”
凌聿风转身,听到楼钰开口痛骂,“卑鄙!有本事你杀了我啊!有种是男人的话,你就杀了我啊!”
他脚步一停,她的话倒提醒他了,他淡淡地说道,“不要想着自杀,因为你死不了,我也不会让你死。”
关上房门,楼钰哭喊的声音还在不断地传来,莫奇厌恶地看了一眼病房,走到凌聿风的身边说,“我已经叫人把楼钰的消息给楼克齐送了过去。”
“然后?”
“楼克齐中风,刚被送进医院,听说这一次很严重,恐怕已经不能完全恢复。下半辈子,他都要带着尿不湿过日子。”
凌聿风眼底迅速掠过一抹寒意,“楼克齐一生虚荣好面子,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也不错。”
莫奇颇为赞同,种什么因结什么果,楼克齐纵容溺爱楼钰,到如今也自食恶果了。
凌聿风回到楼沁病房的时候,一身的戾气已经掩盖住,她在病床上睡得安稳,方才始终纠结的眉头也终于消弭了下去。
他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眼角眉梢,小巧的鼻梁,娇嫩的红唇,最后,才缓缓落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就在三个小时之前,医生亲口对他说,楼沁已经有四周的身孕。这次虽然受到刺激,但胎儿还很坚强的呆在母体里,半分的危险都没有。
想着,男人的目光不禁变得柔软,用眼神描绘着楼沁精致柔和的五官,掌心贴着她的小腹。
终其一生,他可能都无法去形容听到这个消息时,自己的心情。
激动、庆幸、幸福,慌张......
太多的情绪掺杂在了一起,以至于他的眼眶泛起了热气。
凌聿风将她放在床边的小手用力的包裹在掌心当中,弯下腰用脸磨蹭她颈窝的肌肤,声音闷闷的,“快点醒来吧,别让我一个人在这傻乎乎的感动得要命,我有好多话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