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边,他不大喜欢她这个姿势,好像一只没有依靠只能自我保护的小兽。
把她抱在膝盖上的双手拉到自己的怀里来,温度冰冷,他轻轻蹙眉,将她的一双手放进睡袍里面,用自己的体温给温着。
“不行,我手凉。”说着,她要挣扎出来。
“那就要我心疼是不是?”他还带着睡意浓重的哑嗓。
只一句话,楼沁便不再动了。
她消停下来,凌聿风也正好问她,“怎么不在房间里睡觉?”
“做恶梦了。后来就睡不着,怕翻身把你吵醒了,就出来坐一会儿。”
她的话跟一只铁勾似的,勾的他心里难受,叹气,他伸手扳过她的肩膀。楼沁稍微一僵,客厅温度低,她身上也凉,可一碰到他结实温暖的怀抱,又不想离开,迟疑了一下,还是软了身子靠在他的胸前。
“梦见什么了?”
楼沁敛眸,无意识地转着无名指上的指环,“梦到和你分开,梦到生禹禹和水水,还梦到......楼钰和我示威,说你是她的。我不信,就跑去找你,然后看到你和她在教堂里举行婚礼。”
虽说都是假的,可刚才在梦里,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那种心痛。
后来痛到惊醒,就再也睡不着。
“我好怕那会变成现实,所以不敢再睡,就出来了。”
凌聿风安静地听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可握着她肩膀的那只手稍稍用了些力气。夏士雄说过,她虽然康复,但心理病症并不是能完全能去的了根的,只要有一个诱因可能就又会复发。
这几年,没有他在身边,她发病的时候就是一个人这样独坐到天亮吗?
楼沁是他的软肋,生来就是来克他的。
听着她说这些,心里心疼的难受,他粗嘎地出声,“傻丫头,这些都不是真的,你还不相信我么?”
楼沁在他怀里急急地摇头,“我当然相信你,凌叔。可能是,最近太幸福了吧,幸福得我都有点怕了。而且今天看到楼钰之后,我就......”
凌聿风忽然把她转过来,眉头拧紧,“楼钰来找你了?她说什么了?”
她点头,乖乖地把前因后果说了。楼钰最擅长挑拨离间,五年前就是因为楼钰才导致他们分开,如今她不会再重蹈覆辙。而且把事情告诉了凌聿风,楼沁的心更踏实了些。
最后,她苦笑着说,“楼钰竟然没认出我来,我都不敢相信。”
“那是因为你变漂亮了,她不敢认。”凌聿风低声笑道,可在楼沁没看到的地方,深邃的眼中有一抹戾气一闪而逝。
楼沁被他这话惹出脸红,呐呐地说,“只是瘦了一点,又不是去整了容。”
“没整容吗?那我得好好看看。”凌聿风说的义正言辞,但一看到她脸上蕴淡淡的羞赧,忍不住低头轻吻她的唇。亲吻不重不轻,也没有半点情/欲,他不过是希望能让她忘了刚才的梦和那些不安。
楼沁闭着眼睛接受他的亲昵,双手环到了他的腰上。
等他的薄唇从她的眼睛再落回唇上,这个吻便渐渐地变了味,男人的大掌熨帖着她的背脊,热度透过薄薄的睡衣烫着她的皮肤,空旷寂静的客厅里一时间响动着口舌纠缠的润泽声。
就在两人险些擦枪走火的时候,楼沁的手机响了,她怕吵醒孩子,微微推拒着凌聿风的胸膛。
这关键时刻,他也不想停下,不过还是惦记另一个卧室的孩子,一个深深的呼吸后,松开了楼沁。
她的眼神还迷茫着,脸色白中透粉,临起来之前害羞地瞅他一眼。这水光盈动的一眼,又让凌聿风把人拉了回来,忍不住温存了好一会儿,才拍拍她的脸蛋,“去接电话吧。”
楼沁回到了卧室,凌聿风坐在客厅里没有动,客厅温度低,他在等着身体里叫嚣着的热度慢慢降下去。
不一会儿,楼沁就从卧室里出来了,手里拿着手机还有钱包。
“凌叔,骆子杰说温衍在酒吧里闹呢,让我赶紧过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