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记了将近三页,才把本子合上。纪睿恒把她的稿子收进带来的公文袋中,对她笑了笑,“今晚遇到方主编,我会把你的稿子给他,如果有消息,他应该会回电话给你。对了,方便把电话写一下吗?”
留完电话号码,楼沁起身告辞。纪睿恒结了账,同她一起走出咖啡厅。
“夏小姐,要不要我送你一程?”他的车就停在对面马路。
“不用了,谢谢,我搭出租车就行。”
她的语气和表情明显透着疏离,纪睿恒相信这并不是他的错觉。
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大,他很突兀的问了一句,“除了那次聚贤阁,我们真的没在别的场合见过吗?”
闻言,楼沁怔忪的望着他。
恰好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面前,楼沁没回答他的问题,打开车门就要上车。不过因为太着急,手里的本子掉在了地上。
她和纪睿恒同时弯下腰去捡——
纪睿恒毕竟身高腿长,他拿起地上的本子,交给楼沁。
楼沁伸出手接过来,低声说了一声谢谢后,上车离开。
直到出租车离开很久,纪睿恒才抬脚走向自己的那辆大众,坐进驾驶室,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低头望着自己的手掌心。
刚才她摊开手心的那一刹那,他注意到了她左手手心的最下侧位置,有一个极浅的疤痕,浅到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到。
但他还是看到了。
脑海中浮现出几年前在纪母所待的疗养院的那一幕,他把一个女孩狠狠地推开,她的手肘和掌心里都磨破了。
当他被护士长训斥的时候,她还在强调不关他的事......
过了这么久,他重新有了自己的生活,原本以为那些事情都已经忘却,这时候才发现她那天说的话,还那么清晰的留在他的记忆里,彷如刻上去了一样——
“睿恒,我从你身上想要的并不是愧疚,我也不希望你对我的感觉只有这个。我喜欢你,也许在你看来是自不量力,是笑话,但我是真的很努力很用心地去喜欢你。”
然后,在他把她推向另一个男人之后,她的爱也只给予那个人了。
纪睿恒从拿出香烟,却找不到打火机,翻了很久之后只能作罢。
看着手心里躺着的那支香烟,孤零零的,没有打火机去点燃它又有什么用?
纪睿恒的嘴角扯出一丝苦笑,怪不得,凌聿风会对另一个女人那么温柔。
因为那个女人,其实就是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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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沁坐在出租车上,手心都出了汗,遇上纪睿恒是她没料到的,恐怕连凌叔都不知道纪睿恒在这家出版社上班,否则他也不会安排她和纪睿恒见面。
一见到纪睿恒,之前的很多事都清晰的浮现上来。到最后又想到因为他,自己和凌叔的种种误会,皆化为一声叹息。
“小姐,你的手机是不是在响?”前排,司机出声提醒她道。
楼沁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手机响了好久,从口袋里把手机拿出来,看到来电显示上的名字,她连忙接通。
“妈,找我有事?”
电话是夏妈妈打来的,夏妈妈只有一个女儿,五年前死于一场重病,后来阴错阳差收养了楼沁,这些年对待她也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一样。
“是有点事。”夏妈妈温婉的声音从电话里传出来,“明天你有时间吗?你表姐和景灏从英国回来了,正好你也好久没回来了,明天带着水水和禹禹来家里吃个饭?你爸也想你了。”
楼沁的目光不自觉放柔,在夏家,她从没觉得自己是一个外人。
夏父和夏母视她为己出,对两个孩子也很用心。
“好,等水水和禹禹放学,我直接接他们过去。”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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