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聿风办公室,每周三早上例会。
财务经理在做报告,“上半年我们公司的产值超过预期水平百分之……”
“阿嚏!”不远处传来一声动静。
财务经理停了一下,继续说,“这周我们部门会把下个项目的周期预算做出来,下周一给您。”
然后,轮到行销部经理,“入住海隆商场的方案已经做出来了,不过租金……”
“阿嚏!”
“租金的话,对方提出……”
“阿嚏!”
行销部经理嘴角抽了抽,眼巴巴地望向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
凌聿风恍若没听见,手下翻着财务经理刚递给他的报表,动作不急不缓。
他眼都没抬,对行销部经理说,“继续。”
在一声声‘阿嚏’声中,行销部经理终于做完陈述,抹了把额头的汗。
例会结束后,几个部门经理离开前都会不约而同的往休息区的沙发看过去。
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脸色有点苍白,在暖气这么足的房里还穿着厚厚的外套,把整个人裹得很严实,鼻尖红红,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然后——
“阿嚏!”
办公室内恢复安静,楼沁弯腰要去拿纸巾,一只手已经先她一步递了过来。
“谢谢。”她擦了擦鼻子,觉得好受一点,才满含抱歉地说,“凌叔,我是不是打扰你工作了?”
没听到回答,她抬起头,一只骨骼分明的手忽然贴上她的额头,掌心的温度微凉。
“走,我带你去医院。”
“啊?”楼沁脑子还没转过弯,已经被凌聿风从沙发上拉起来。
***
她一路昏沉沉的跟在凌聿风身后,医院有专门设立的发热急诊,医生查出她是重感冒导致的发烧。
“输液还是扎针。”
输液见效快,但是需要输两个多小时。扎针虽然是扎在屁-股上,不过早死早托生。
她不能耽误凌聿风工作了。
“打针吧!”楼沁顶着滚烫的脸,对医生说。
医生刚要开方子,一直在一边沉默的男人这时开了口,“给她输液。”
医生连询问她这个病人意见的想法都没有,利落的开了药单让凌聿风去缴费。
最近病毒大爆发,输液室的人很多。
楼沁先过来排队,她前面还有三四个人。护士在窗口配好药,就会喊病人的名字。
快轮到她的时候,护士从窗口喊,“纪睿恒。纪睿恒家属过来拿药。”
听到这个名字,楼沁怔了怔。
一阵高跟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的声音格外清脆,距离她三四米远的地方,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孩来到窗口,“我是纪睿恒家属,他的药在哪?”
楼沁缓缓掀开沉重的眼皮,穿着明艳的江可璇端着药盘,身后跟着要去扎针的护士。
转身的一刹那,江可璇也看到了她,脸色随之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