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克齐的脚步顿了顿,想必他吼楼沁的话都被男人给听了去。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女儿,楼克齐摇了摇头。
“早就来了吧,看我都气的把正事给忘了。”楼克齐笑着走到窗前,和凌聿风握了握手,道,“哎,这个小女儿都被我宠坏了,拿了我五千块钱不知道又要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她要是能赶上楼钰的一半,我就能省不少的心。”
凌聿风唇边噙着浅笑,将手插-进西装裤袋中,端着茶杯抿了一口。
楼克齐没听到他接话茬,有点自讨没趣,不过还是不死心,“楼钰还几个月就毕业了,她毕业后我想让她回国发展。你们,也有好些日子没见了吧?”
凌聿风敛住墨色的瞳孔,那极浅的笑意也消失了。他沉默的时候,浑身的气场渐渐有所改变,连身旁年过中旬的楼克齐都有些招架不住。
眼看氛围要冷下来,楼克齐马上换了个话题,“对了,屋主寄钥匙过来了,要不要去参观一下。”
凌聿风又恢复往常有风度沉稳的模样,向楼克齐颔首,“麻烦楼总了。”
***
二楼这间隐蔽的房间,算是楼家的祠堂,里面摆着大大小小的牌位,每逢初一十五,楼克齐都会在这里给故去的亲人上香。
楼沁跪在蒲团上,从早上跪到晚上,水没喝饭没吃,更别提这一双腿,就像已经不是她的,麻木地没有任何感觉了。
她想给曾毅打电话,今天如果不交住院费的话,纪睿恒明天就没有输液的药了。可是,她的手机被楼克齐收走了,还有钱。
咚咚咚——
敲门声后,张妈拿着一杯温水走了进来。
“快喝吧,二小姐。”张妈看着楼沁咕咚咕咚的把水喝光,又递上手帕,“先生晚上有个聚会要参加,估计很晚才回来。小姐,我给你做口面汤吧,这一天不吃饭怎么能行?”
听到楼父出门,楼沁马上就要站起来,正好称父亲不在她去朵拉那里借点钱!
“哎哟!”可惜她忘了自己跪了多久,还没站起来,双腿就是一软,额头差点磕到前方的柜子上。
张妈眼疾手快的把她扶住,“怎么这么慌张?万一摔坏了可怎么办?”
楼沁揉揉膝盖,“张妈,我有急事要出去一趟,你帮我打个掩护!”
她觉得差不多了,片刻不敢耽误就要往外冲。谁知,张妈一把又把她抓了回来。
“张妈,我真的是有事,很重要的事……”
她以为张妈得了命令要看住她,不过话说到一半,就看张妈拿出一个纸袋。
“今天你和先生吵架的时候凌先生来了,我送他出去的时候,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我看他的意思是不想让先生知道,我也就没和先生说。”
凌聿风?
***
楼沁茫然地接过那个纸袋,打开,里面厚厚一沓百元大钞。
她看着手里的东西,一瞬间,眼眶涌上热气。
说不清为什么,只是在这一刻委屈全都爆发了一样。父亲对她总是疾言厉色,她爱的人一直在伤害她。
反而在她最需要帮助、最无助地时候,都是另一个可以算是不相干的人在伸出援手。
去医院的路上,楼沁觉得放钱的口袋沉甸甸的。
或许这行为对凌聿风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但对她的意义却太重大了。
她抓紧时间赶在人家下班之前交了纪睿恒的住院费,拿着交好费的单子来到住院部的护士站。
见到楼沁来,护士汇报情况,“你哥哥今天的情况还不错,也不怎么疼了。”
“我哥哥?”楼沁不明白这称谓如何而来。
“是啊。你也带饭来了?”护士看到她拎着的外卖粥,“你哥和她女朋友好像吃过了,刚我进去查房看到好多菜。不过你哥现在还不能吃那些油腻的东西,你得多提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