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坐了起来靠着床,看着慢慢。
慢慢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就说:“喝吧,闻着挺香的。”
单裙依忽然失笑,“你啊,真是个吃货。”
转而单裙依表情又落寞了,那是种极致的绝望,看的慢慢有些心疼,单裙依眸子动了动,说:“是安胎之类的药吧。”
“你知道?”自己怀孕了?那怎么……还不好好照顾自己……
“很清楚了,毕竟不是一两次了。”
慢慢蹙了蹙眉,单裙依看起来也才十九岁的样子,怎么会不是一两次怀孕了?
“倒了吧,我不用,倒是打胎的药,可以给我来点。”
说这话的时候单裙依眼里也是极致的绝望,那种神情慢慢从来没有体验过,大概只有在失去小让的时候才有,但那个时候她的神情一定也没有单裙依这样极致到无法言说吧。
“可是……”慢慢端着碗,递给单裙依不是,不递给单裙依也不是,毕竟那会对身体不好。
“倒了吧,我没必要喝安胎的。”这回单裙依看着慢慢,慢慢被她眼里那种情绪感染的有些难过,特别特别难过,便听她说:“贺姑娘,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慢慢眸子微动,她想摇头的,说如果是那么悲伤的往事,那就不要说了,可还是没有,因为单裙依已经说话了。
她是冰雪国真亲王府郡主,冰雪国圣女,在二十岁生日时要嫁给国王,成为王后。
这是多么荣耀,而又神圣的事。
她是国家冰雪神女的代表,是子民心中和神女离得最近的人。
这是外人知道的事,失踪了两个月的圣女,冰雪国举国寻找,也是动荡的时候。
她离开了她爱着的子民,只是因为她太累了,真的真的太累了。
外人知道的是这样,外人不知道的事,太多太多,多的她不知道从何说起。
嘛,就从小时候有记忆的时候开始说吧。
有记忆的时候,她的世界是一片黑暗的,看不到光明。周围是黑色的世界,只是偶尔有一点光亮从伸手不见五指的空荡荡的四四方方的房间外传来时,她都觉得很开心。
有时候听外面走过的人说,这里面是离冰雪神女最近的圣女,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她就忽然知道了,自己大概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啊……
一个人,没有人来教她,没有人跟她讲话,没有人来看她。
好孤单。
怀疑自己是不是只是意识存在,其实不存在自己这个人。
但是否定的,因为那一天,她来了,带来了她一直喜欢的光亮,可那也是噩梦的开始。
那是种叫娘亲的生物,她不知道娘亲是什么,但是那天娘亲她手里捧着蜡烛,带着光芒来到她身边时,她还是很震撼的。
“我的孩子,你已经五岁了吗。”
她不懂她讲的话,只是呆呆的看着她。
后来娘亲教了她很多东西,跟她讲了很多,她以为娘亲是这个世界最温柔的人,将她生下来的人,怎么会不温柔呢。
直到那一天,不过年纪大了一岁而已,她第一次见到了爹爹。
和想象中一样,身材魁梧,气势很足,这是另一个生她的人。
她以为爹爹和娘亲一样,也是很温柔的人,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爹爹上来就对她做出了小时候自己不能理解的事。
后来懂了,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会全身发抖,恶心的不能自已。
后来每次隔几天,爹爹都会来对她做出那种很痛苦的事。
她才六岁而已,才六岁。
她不是没有跟娘亲提起过,她觉得温柔的娘亲这时候就会冷眼看着她让她不要多说,爹爹是为她好。她不懂,那种好太让她痛苦了,可是娘亲说了,她只好去相信。
娘亲是为自己带来光的人,她在这个四四方方的黑暗世界,唯一指望的就是娘亲。
有时候听外面路过的人说话,说父母这种生物,对子女一定是真心好的。
她相信着,并且期待着。
只是爹爹越来越变本加厉,也越来越不满足,几天一次渐渐演变成一天一次,手段也越来越毒辣,她被弄得越来越惨,身体也越来越差,几乎动不了。
那个时候她还不知道,囚禁是什么,只知道娘亲说她十二岁的时候就可以出去了。
离开这个四四方方的,黑暗的世界。
九岁的时候,她第一次,怀孕了。
呐,你知道吗,我此生听过最美的谎言,就是母爱和父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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