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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口!”白谨怒吼,哭泣着看着蓝枫越道,“就是你这个为老不尊的东西,要不是你,我的城城也不会这样,我的小楚也不会离我而去!”
她站起身,指着蓝枫越的鼻子,“都是你,都是你,你当年怎么不和妍雪灵一起去死?”
蓝枫越脸色蓦地一变,刚刚想要回嘴,却见蓝霖拉着他,低声道,“皇上,您先回去休息,这里交给属下处理!”
蓝枫越边走,边不甘心的道,“不要怕那个泼妇,实在不行,发兵跟他们赤月国打仗,打仗你懂吧?”
蓝霖无语,推着蓝枫越,将他往外赶道,“属下知道,这里的事情暂时不要声张,还有,千万不要说出什么发兵赤月之类的话!”
有道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万一有些话真的传到赤月,被有心人利用,那么战乱四起,苦的就是黎明百姓。
蓝枫越点头,回头看着蓝霖道,“千万记住,头可断,血可流,小乖乖的朋友照顾足,就算是那老泼妇真的死了,也不能将小乖乖的朋友交给她啊!”
蓝霖再次点头,“属下知道,您可快点走吧!”
蓝枫越被连推带赶的嫌恶了出去,蓝霖松了一口气,送走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这里还有一个更加棘手的。
他皱眉看着白谨道,“太后娘娘,您应该知道,阮姑娘手无缚鸡之力,四爷若是不想被她伤到,她绝对没有机会对四爷捅出那一刀!”
白谨看着箫连城惨白的脸色,眼泪婆娑道,“城城就是傻啊,这女人跟你有深仇大恨,却生下了你的孩子,她原本就是冲着复仇而来啊……”
蓝霖不认同的拧眉,“娘娘的话,属下不敢苟同,阮璃离开四爷的时候,无依无靠,她生下孩子,多少还是念着四爷的一点好。可是刚一回来,她遇见了什么?她遇见了她的孩子被娘娘您的宫女杀了,您疼着您的孩子,四爷只是躺在这里昏迷不醒,您就受不了了,那阮璃呢?阮璃刚刚也失去了她的孩子,那个孩子活波可爱,是阮璃唯一的依靠!”
白谨平静下来,眸中虽然还有泪,可是却已经没了恨意,她低低的道,“御医怎么说?城城还能醒过来么?”
蓝霖皱眉,如实相告,“可能很快就会醒来,也可能,一辈子都不会醒来!”
白谨闭了闭眼睛,声音哽咽,“立刻吩咐下去,我要带着我的城城回赤月,一刻都不能耽误!”
蓝霖神色淡然,“娘娘最好三思,四爷这种情况,不宜长途跋涉,何况蓝雪国的御医,不比赤月差太多,而且属下已经派人通知了赤月那边,赤月那边留守的大臣,会派出最好的御医,快马加鞭赶往蓝雪!”
白谨回头看了蓝霖一眼,明白蓝霖说的都是事实,这个时候带城城离开,着实不是明智之举。
她思索了片刻,用沙哑的声音吩咐,“给城城疗伤的御医呢?我要亲自见见他们!”
*
夏瑜带着果果,路上并不顺利。
夏瑜离开村子半年,早已经一穷二白,为了救果果,又将最后一枚证明自己身份的玉佩卖了,此刻的她,简直是吃饭都成问题。
她背着果果,走的十分艰难,遇见路上下雨下雪,她就在破旧的庙里躲着。
果果依旧不太好,有时候会醒来,不住的梦呓,喊着爹爹和娘亲,喊着疼喊着冷,有时候又昏迷不醒。
这一次,果果已经昏迷两天了,夏瑜一摸果果的脑袋,烧的滚烫。
可是她没有钱请大夫啊?
怎么办?怎么办?
夏瑜啊夏瑜,你说你离家出走的时候,怎么就不多带一些银子?
可是她的性子,有钱的时候一掷千金,没钱的时候求天无门,就算带着金山银山,估计也被她奢侈的浪费光了。
她将果果安置在破庙里面,懊恼的揪着自己的头发,看着果果烧的通红的小脸,把心一横,实在不行,出去抢吧。
好歹她会几下拳脚功夫。
打定了主意,夏瑜就将果果藏了起来,拿稻草做掩护,又敷了冷毛巾在果果的额头上。
从包裹里找出夜行衣,又拿了面巾,将自己的脸颊给蒙了起来。
她双手环胸,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抢劫当然是挑个人烟稀少的僻静道子。
夏瑜想了想,她还少把趁手的武器,总不能就这样,赤手空拳的抢劫吧?
想了想,她去周围的农庄溜达了一圈,顺了一把豁口的菜刀。
有了菜刀,她的底气就足了很多。
只是她的运气实在不怎么好,第一次劫到的,是一个孤寡老人,简直比她还要可怜,她若是有钱,就肯定送钱给她了。
没钱的她,只能将老人放了。
第二次又劫了一个软趴趴的富家公子,穿的倒好可以,只是浑身上下搜不出二两银子,夏瑜将富家公子的衣服劫了,丢在一边,打算收工之后去换成银两,给小丫头看病。
这才正在盘算着绸缎的衣服,值多少钱,那边马蹄声和男子的低语声,就传了过来。
“五哥,你说我们这样漫无目的的找,真的能找到三哥吗?”声音清俊,听声音就知道,来人一定是个俊俏的男子。
夏瑜躲在草丛里,蒙上脸,偷偷的往外看。
声音越来越近,“我也不知道,只是在赤月国等着,不是办法,还是出来找他们,比较安心!”
那声音叹息一声,接着道,“六弟,找到三哥和凤云轻,你有何打算?”
死一样的沉默,连马蹄声都消失不见,想来是两人停在了那里。
夏瑜不安的动了动,旁边有嗡嗡的苍蝇飞过,她拿着菜刀驱赶。
不远处,萧锦玉和箫亦陌停在那里,互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嗅出了前方的异常。
听着草丛里嗖嗖嗖声音的时候,萧锦玉竟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蠢贼……
箫亦陌挑了挑眉头,精致的下巴一点,意思是让萧锦玉走先。
萧锦玉忍笑,肩膀抖动,勒着缰绳往前。
夏瑜又听见了马蹄声,这一回她全神贯注,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既然骑马,那就一定是有钱人,这一回一定要劫个百十两,凑过自己回去的路费,还有小病秧子的药费。
可是万恶的苍蝇,围着她,嗡嗡作响。
她咬牙,大眼睛瞪来瞪去,苍蝇看不懂她的嫌弃,依旧不依不饶的围着她。
近了,近了,骑着马的两个男子,终于近了。
一前一后,夏瑜开始琢磨,自己同时撂倒两个的可能性。
不管,说不定是酒囊饭袋呢?
在萧锦玉骑马走过的时候,她从草丛中一跃而出,娇喝一声,“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走此路,留下买路财!”
骑在马上的俊美男子,似乎没有将她放在眼底,回头冲着身后白衣翩然的男子,微微一笑,“六弟,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箫亦陌讶异的抬眸,看了萧锦玉一眼,这才想起,他问的是找到萧临楚和凤云轻之后,他该怎么做的问题。
箫亦陌的脸上,有瞬间的黯然,他勒着缰绳,让马走的更慢一些,低低的道,“我也不知道,看她的情况下,她若是不幸福,我还是会带她走!”
萧锦玉挑眉,“三嫂爱的人,是三哥——”
这话的潜台词是,不管凤云轻幸不幸福,他都没有资格在横加插足了。
夏瑜听着两兄弟的对话,莫名其妙,她是在劫道哎,这两人能不能给她一点正常的反应?
她跳出来之后,这两人依旧自顾自的聊天,这是什么意思?
她是隐形人吗?
想到这里,夏瑜加大了嗓门,“把钱留下,听见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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