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现在算是明白这些皇族子弟,成日里吃吃喝喝,挥金如土,连个基本的生存法则都不懂,演个病人都演不好,只能演死人。
凤云轻听见他的声音,咬牙眯眸,“你想死吗?敢大呼小叫,二两银子不要了是吧?”
李二回头看着两人,“现在涨价了,再加二两,否则我就不干了!”
凤云轻不说话,萧临楚一边抚弄自己衣衫的稻草,一边看着李二道,“先找个地方,给我们洗漱一下!”
李二瞪着萧临楚,“我说再加二两!”
凤云轻已经明白了萧临楚带着李二的用意,这一路,蓝枫越带人阻挠,白谨若是不能完全相信的话,那么赤月国的一个人都不能用。
这样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带着这个小痞子,路上可以帮他们解决很多麻烦。
凤云轻笑笑,“不就是二两吗,给你加二两!”
李二见凤云轻已经松口,又回头看着萧临楚,萧临楚点点头,“二两,你过来看看,你可认得这地图上的地方!”
萧临楚拿出了白谨给的那张地图,当然并不是完整的一张,只是通向灯塔村的很小一块。
二两摸摸下巴,“咦,这个地方,不可能在蓝雪国!”
萧临楚和凤云轻互视了一眼,灯塔村确实不在蓝雪国,而是蓝雪国和赤月国交界的一个地方,当然,只是据说。
他收好了地图,点点头,“先找地方洗漱吧,我们快马加鞭,应该可以在三天之内赶到!”
二两牵着马,看了萧临楚一眼,“我告诉你啊,既然叫我二两,那么就表示,你同意加二两银子给我了,这笔账我等会儿给你记上!”
萧临楚不说话,只是回头打量那匹马,能不能经得住三天不眠不休的考验。
找了一户农家,简单的洗漱更衣,两人坐在马车内,二两赶车。
马车颠簸不已,凤云轻那点好不容易轻松下来的心情,顿时消磨殆尽。
她坐在萧临楚的怀中,垂着脑袋,神色黯然。
萧临楚安慰的摸摸她的脑袋,“会没事的!”
凤云轻沉默了半响,低声开口,“你说,沐晗为什么要骗我?”
萧临楚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只能将她搂的更紧了一些。
她将全身的力道,都依靠在他的胸膛,低低的道,“我相信他,将东珠令给了他,他却藏着东珠令没有交给沈亚,你说,沈亚会不会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凤云轻难过了起来,紧紧的咬着唇瓣,晶莹的泪珠扑簌簌落下。
萧临楚拧眉,女人可真是,说哭就哭,说笑就笑,刚刚还喜笑颜开,转眼就眼泪汪汪。
他扳过她的脸,审视着她的眼睛,“你是在为了沐晗骗你而难过呢?还是在为了沈亚下落不明而流泪?”
凤云轻绷着嘴巴,忍着哭泣不说话,萧临楚冷笑一记,捏紧了她的下巴,“如果是为了沐晗,那么我只能说,你活该!”
他森冷狠厉的眸子,让她生气的一把打掉了他的手,她眼睛红红的怒道,“我就是活该,我还为了沐晗,捅了你一刀,你怎么不怀疑我?怎么不怀疑?”
她撒泼似的拿起他的手,去掐自己的脖子,他拧着眉头,果真就势掐住了她的颈项。
她刚刚想要挣扎,就感觉再次被拖入他的怀中,他低头吻住了她的唇瓣,细细柔柔,仿佛品尝她唇瓣上的细腻感触。
他的眼睛离她很近,她几乎可以看见,他眸中自己的倒映。
萧临楚声音低醇,颇具磁性的音色,宛如天籁之音。
“你那猪脑子,会想得出利用和张媛媛敌对的关系迷惑我?”他盯着她的眼睛,低声说道。
凤云轻生气的推他,蹙眉冷哼,说了半天,还是埋怨她笨。
但是她真的想不到,红猴毒的背景,这么复杂。
瞅着她懊恼的样子,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别想了,等我抓了沐晗,你亲自问他,为什么骗你!”
“我总觉得,沐晗没有骗我!”凤云轻再次窝在萧临楚的怀中,脑袋抵着他的胸膛,闭目养神。
萧临楚也不多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抚弄她的头发,仿佛抚摸着自己的宠物。
*
蓝雪行宫,阮璃收拾了包裹,拉着果果,准备离开。
她特地挑选了箫连城不在的日子,用萧临楚给的令牌,救出了果果。
母女两个刚刚走出行宫,就被白谨的嬷嬷,拦了下来。
两人的意思很明确,阮璃走不走,她们管不着,但是果果,一定不能走。
阮璃拿出了萧临楚的令牌,可是这一次,令牌在这些年老资深的嬷嬷面前,失效了。
她们才不管谁的令牌,她们只听太后娘娘的吩咐。
阮璃不得已,只能带着女儿,再次回到行宫。
总不能,真的如她们所说,自己离开,留果果一个人在这里?
她眼睁睁的看着果果被白谨的嬷嬷带走,自己却无能为力。
真是恨透了这种感觉……
她开始思考,要不要假装妥协,以后再找机会逃走。
白谨那边,果果玩的很开心,毕竟是自己的亲孙女,看着也是喜欢的。
果果蹲在地上玩琉璃珠,白谨对着她招招手,“丫头,过来,让皇奶奶抱抱!”
果果站起身,“皇奶奶不是奶奶!”
白谨脸色一变,“说什么胡话?阮璃教你的?”
果果摇头,嘟嘴,“别人的奶奶,都是白头发,你不是白头发,你不是奶奶!”
白谨听了之后,“噗呲”一声笑了出来,童言无忌,倒是她多心了。
她站起身,笑意盈盈,弯腰抱起了果果,“奶奶也老了,想当年,生下小楚的时候,我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姑娘!”
果果已经十分沉手,白谨抱了一会儿,就觉得腰身受不住,叹息着道,“岁月不饶人,当年的白家第一美人儿,现在也是老太太咯!”
果果听不懂她的话,眼珠子一直盯着地上的琉璃珠,白谨放下她,“去玩儿吧,记得玩了之后,好好洗手!”
她招呼了宫女过来看着,自己则是去床上躺着。
宫女站在一边,盯着果果玩琉璃珠,琉璃珠滚到了屋子外面,果果跑出去追。
这一追不要紧,果果跑的不稳,摔了一脚,身上的琉璃珠全部掉了出来,滚的满地都是。
果果一见这么多心爱的珠子,流落四方,顿时张嘴哭了起来。
宫女害怕,“祖宗,你可别哭,珠子丢了,我们找回来就好,别哭,别哭,我们玩谁找珠子最快的游戏好不好?”
果果摇头,伸出自己的手,“疼……”
原来是摔倒的时候,手蹭破了好大一块皮,正在不断的渗出鲜血。
那宫女是从赤月国带来的新人,平日里就十分害怕白谨,一见自己没有照看好果果,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只能不停的求着果果,“祖宗,祖宗,别哭了,求你别哭了!”
果果依旧哽咽着哭,“娘亲,我要娘亲!”
小孩子受了伤害,总是第一个想起自己的娘亲,可是白谨这些天又跟阮璃不对盘,那宫女担心惹恼了白谨,只能上前捂住果果的嘴巴。
屋内传来了嬷嬷的声音,是在问果果怎么了。
宫女慌慌张张的回答,“没,没事,琉璃珠掉了,奴婢正在帮郡主一颗颗找珠子!”
嬷嬷又问了几句什么,那宫女一一作答,等嬷嬷回去禀了白谨,宫女转过头来,果果已经没了气息。
小宫女吓的面色煞白,抱着果果,不住的哆嗦。
她不是故意的,她不知道小孩子这么不经捂,她只是害怕果果受伤被白谨知道,她会受罚。
站在那里抖了半响,小宫女慌张的将果果的身体,弃入从护城河引入的渠水中,赶紧逃跑。
运气好的话,那孩子的尸体,不会被人发现,直接跟着渠水一起,被冲入护城河,喂了鱼虾。
就算运气不好被发现,也是好几天后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若是被抓住,抵死不认账,就说自己一起被人打晕,丢入了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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