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的,伙头班长在犹豫是不是要上酒,瞪着大眼睛看着刘团长,刘团长狠狠的剜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桌子上的旅长大人一改往日话多停不住的姿态,三两口喝完稀饭,啃了两包子,国军待遇不错,还有包子,肉的。
很快吃完,敲敲桌子:“搞快,鬼子都出动了,你俩还真扛上了,有本事去找鬼子横去。”
范靖终于逮着了机会:“刘团长,你们现在的处境非常不好,我们经过分析认为,这个地方呆不得,建议尽早撤离。”
这明显是在示好。
两天前的刘团长也会是这样看法,这时候却不一样,似笑非笑:“谢谢提醒,不过你说分析,能不能请教是如何分析的,听听你们的高见?”
“是这样的,我们的得到的情报,已经转给你们了,鬼子南北各一个大队,太湖上还有鬼子兵力在集结,数量不详,看他们的调动,人数不少于两千人,李家巷这地方没有地形优势,我们没有飞机,大炮也没几门占不了便宜。”
“是吗,军统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打仗?”又开损。
范靖有些恼火:“我们是据情报分析,都是为了党国,减少损失。”
话虽然就这么几句,简单得不能再简单,可火药味都飘出了军营,在凛冽的冷风中飘远。
“报告,鬼子北面的鬼子已经到了运河边上,没有渡河,正在集结。”传令兵过来报告。
刘团长吃完正在抹嘴:“叫一营留一个排在河边,打打冷枪,其他人撤入工事。”
“工事?什么工事?不就是几条战壕么?”旅长跟少校一头雾水。
刘团长骄傲的笑:“原计划半个月的工事,昨天白天加一个晚上就干完了,旅长大人,要不要去开开眼?”
虽然对这姓范的被旅长称为饭桶的家伙彼此瞧不上眼,可一说起士兵为了保命,破天荒的干了一个通宵,竟然就把工事全干完了,作为团长,值得拿出来显摆。
走近了才发现:开阔地上凭空冒出了无数的土包,中间战壕纵横交错,也是这南方的地软,含水重,挖起来容易,挖出的土全堆成了土包,跟一般挖战壕把土直接堆战壕边作为掩体不一样,并且从外表上看起来一点不起眼。
也难怪鬼子的飞机都没侦察出来。
一米多深的战壕,战壕里整理得又平又,没有常见的浮土。国军士兵猫着腰在里面跑都不用担心鬼子的机枪子弹,鬼子炮弹要打中也是凭运气。
刘团长还在解释:这挖的战壕很讲究,深度就一米四,国军个头高的站里边可以开火,鬼子要就算进攻过来,也不敢进战壕里去,鬼子人矮,那枪要伸出战壕得举头上去,都没法瞄准。
这太阴险了。
旅长看着这战壕上边竟然全部用竹子一条条横在上边,上边还覆了土,相当于成了防空洞一样,每隔不远位置就在顶上留个洞,士兵可以探出身去射击,这哪是战壕,这明明就是地道。
师里没听说有哪个有部队会这一手,这刘团长竟然哪根筋发了,想出了这么一招,想出来是一回事,能作出来又是另外的一回事。
旅长对这手下越发的欣赏:“你给旅部发电建议修改作占方案也是你想来的?”
刘团长一愣,这有个反陕北的大头目,不好接:“我哪有那本事,这是我们的参谋想的办法,让士兵们一起讨论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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