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太大,我希望你能够让你的父亲赏识,可是,他到死都没有多看我们几眼。进入许安集团,你一定也被人嘲笑过,冷遇过,我应该想得到的……为什么我们要去贴近他们那样的人。他们真的跟我们没有关系的……”
沈诗诗戚戚然,泪水已经落下。
“妈妈,我没事儿,您多想了。他是我的哥哥,想跟他比也正常啊。跟您没有关系的。是的,我很想比他厉害,真的很多时候我做的比他好的……可是后来发现天意作弄人的……我喜欢过杜蘅,可是杜蘅爱上的是许乐康。都没有关系,没有什么的……”沈家旭说的格外的坦荡而且轻松。
许是因为这件事事发突然,沈家旭很多事情的确瞬间看开了,也释然了。在母亲的关注下,他反倒是能够克制情绪,即便是说谎,也说的自如了。何况,那些话,那些感情,几分真几分假,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是我的哥哥,现在被关押在看守所,我一样很担心;许安集团这种情况,我一样非常的焦虑。即便是我们没有股份,即便是父亲没有多照顾我们什么,可是关乎了很多人的收入和利益,我希望它能发展下去。”
“公司的事儿,和你没有关系?”沈诗诗追问。
沈家旭摇摇头,笃定的说道:
“没有。”
“好,没有就好……那都是活生生的人,是人命,是一家人一辈子的幸福,不管是为了什么事儿,什么仇怨,都不该枉顾被人的。”沈诗诗道。
“我知道。我明天一早会去医院,我们会好好照拂伤者的。妈妈,您别多想了,好好休息……这些事儿交给我们去做就好了。”沈家旭道。
“十几年前,为了拆迁,你父亲也干过伤天害理的事儿。那会儿世道乱,给了钱就有人干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儿,拿钱封口,拿钱买通各条道上的人,我一直都很害怕,都担心,怕他出事儿。我劝他,他不听。他就听得进季朝明他们那些人的话,那些人都是心黑手辣,跟一些黑道人来往,遇到事儿就先想那些丧尽天良的手段。我真是怕啊……车祸,毒蛇去扔到钉子户的家里,都是什么事儿啊……这世道,这天道,再没有大过人命的。枉顾人命的,总是要遭报应的。”
沈诗诗自顾自的回顾着从前,眼中满是不忍。
“我拜佛抄经,想给他消除些灾祸。可是,他死的还是很早……当时那么乱,到底公司还是没有出什么事儿,没有想到报应还没有完,报应到乐康身上了。那是个好孩子啊……该被报应的不是季朝明他们么?”
沈诗诗唠唠叨叨着的话,沈家旭没有听进去多少。只是季朝明三个人,让他毛骨悚然。
他开始回忆起最后一次在别墅见到季朝明的情形。
季朝明抽着烟,浓烟背后,他似笑非笑,目光很冷。他的目光,就像看待宰的羔羊,像看飞不动的雏鸟一般……
沈家旭开始恐惧,之前他以为的先下手为强,今日他的自以为是,是不是真的技高一筹,亦或者,事情比自己想的要复杂太多?
“孩子,不要做对不起别人的事儿……我不想过担惊受怕的日子。”沈诗诗唠叨着。“其实,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放心吧……”沈家旭应着,心绪已经飞远。
沈诗诗心绪不宁,隐忧、焦虑以及莫名的恐惧,即便是儿子信誓旦旦的保证,她也依旧不能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