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吗?你们是我在这个世界最重要的两个人,我绝对不容许,这种事情再发生。”
我知道威说得都是事实,我无力辩驳,可心里无边无际的痛苦,不知该如何回应威?我抬头想抑制住眼角的泪,嘴里却仍是不甘心:“你带爸爸离开深圳吧,我自己会应付。”
威看着我,声音变大,一股闷气控制不住:“如果可以,我一定会带走爸爸,可你不走,他是不会走的。他怎么可能丢下你一个人留在深圳呢。我和舅舅都做过他的思想工作,他根本听不进去,在他的心里,你比他的命还重要。应付?你自己怎么应付?你能够和他粗鲁野蛮的父母对骂,还是能和一肚子算计的丹周旋。如果你应付得了,你就不是骆雪尘了。爸爸的身体他们不是不知道,他们居然能不顾爸爸的死活,再三的挑衅,说明什么?人性,泯灭的人性,你知道吗?如果一个人心里都没有人性,为了达到自己目的,不顾别人的死活,这是多么可怕的事情。你面临的是这样的对手,没有人性的对手,冷漠的对手,你能应付得了吗?就像十年前的情况,虎毒尚且不食子,而他们能对自己的骨血下毒手,还没有一丝的悔恨,这种冷漠的家庭,十年二十年,或许一辈子,你也暖不了他们。”
血淋淋一样的事实,我心极痛,除了倔强的抹着不断涌现出来的眼泪,我无言以对。威也因为愤怒微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空气一度凝固。
威沉默了许久,我的泪一直没有停过,身体也颤抖着。威似乎惊觉自己说了狠话,一双锐利的眼睛慢慢变得柔缓起来。走上前,紧紧的抱住了我,试图平息彼此的情绪,一双大掌在我的手臂上抚摸着,:“尘儿,你只需要盯紧你手上的项目,其他的不需要你做什么。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你赶紧把手上的项目结束掉。其他的事情我会摆平。”
我不加思索的问:“你要怎么摆平,你想怎么对付牧?”
威盯着我,刚舒缓的眉,又开始蹙紧,眼里愤怒的火苗开始跳跃:“如果他胆敢再纠缠你,我弄死他。”
“哥,不是他纠缠我。”我急切的声辩着。
“不是他纠缠你,难道是你纠缠他?就你的个性你怎么可能纠缠他?如果不是他百般纠缠你,处处设局,你又怎么会落入他的圈套?如果不是顾虑到你,我怎么可能容忍姜一牧到今天?我早就对他下手了。”威声线清晰,言语凌厉。
气氛再度凝固。
大鹏一看我俩的神态,伸出手拉了拉威,让他坐了下来:“威,你可不能太冲动,有事情我们慢慢解决。”
威深吸一口气:“放心,我深思熟虑过的,我不会亲自动手,也不需要你动手。弄死他的办法有千万种,我不是非得要打死打残他。”
大鹏轻叹一声:“好吧,你交代的事情,我定全力以赴,那你希望兄弟我怎么做?”
威目视窗外,眸底散发着锋利的冷光:“姜一牧不是他们公司的第一负责人吗?每年手上的资金也是几十亿的。我不相信他手上每一笔钱都是干干净净的,就算是干净的,我们也能让他不干净。况且海外几十家分公司,就算他管得了自己,他还能管能了手下几十家公司没有猫腻吗?只要抓住一个漏洞,就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他们上几届的CEO不都是因为这个翻船吗?”
我喉咙发紧,身体颤抖“威你不能这样做,现在公司好不容易渐入正轨,你不知道牧为此付出了多少汗水和心力,你不能这样毁了他?"
“我不毁了他,他就会毁了你。”威转向我,眉眼紧缩。
大鹏看看我,再看看威:“威,是不是需要再考虑下,确定要做得这么绝情吗?”
威斩钉截铁:“做,为什么不做?我说过,只要他父母和丹再来闹事,我绝对不会手软。”
大鹏说:“国内这边我有些关系,查起来倒也不难。海外那边,需要花点时间,但应该也不会太难,这种海外分公司,建立的时间不长,扩张得也快,要找到经济问题,不会有太大难度。”
威眼神犀利而幽暗:“我们同时进行。他们在法国的收购本来就仓促,准备不足,问题多,工会这边也矛盾重重。如果我们通过一些渠道施加压力,他们今年的欧洲市场势必要受到影响。姜一牧不死也得脱几层皮。”
大鹏点点头,继续问:“那丹这边呢?”
威讥笑一声:“她就更容易找破绽了。她本身做财务的,但凡财务往死里查,一定会有问题。况且像她这种处处算计和谎言的人,到处是漏洞。有一句话说得很好,说一个谎,需要用很多很多的谎来圆。丹的问题是很容易找,关键是我们能不能狠下心,查她到什么程度?如果她们就此收手,最多就让他们丢饭碗,如果他们再来搞事情,就往死里整他们。
我用陌生的眼光看着威,我从未想过向来温和谦逊,温文尔雅的威,为何突然之间变得专横跋扈,手段这么毒辣,眼神之间都是漠然和疏离。
威看了下手表,突然急速的站了起来:“走,大鹏,下午我约了税务局的陈建。”
我上前拉住威:“哥哥,你不能这样做?”
威的目光陡然变得森冷,语气透着无比的坚定:“尘儿,谁也阻止不了我,我不能拿你和爸爸的生命开玩笑。你的善良会被那些没有人性的人欺负成惯性,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威大步走出家门,当听到家里的大门大力关上时,我的胸口如千万根针戳下,心坠入痛苦而无助的深渊。
我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那种无助的状态,双方家庭在不断的拉扯,而我却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