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诺常常觉得,白天的叶挽枫,和晚上的叶挽枫不是一个人,
清醒时候的叶挽枫,和醉酒时候的叶挽枫也不是一个人。
白天清醒的他,对她是礼貌的,客气的,但也让她觉得遥不可及,是一个疏离冷淡的贵公子。
晚上醉酒的他,会对她哭泣,是脆弱的,偶尔很疯狂,也常常把她错认成乔君,不断在她耳边述说不属于她的情话,但却能让她感觉自己被需要。
所以,她几乎不在白天见他,因为他也不想见她。
只有晚上,他们才需要彼此,取暖,安慰,慰藉同样孤寂又充满创伤的心灵。
不过今天,她必须在他清醒的时候来,因为醉酒的他听不进去任何话。
没有多言,乔诺把录音笔打开,放在了床头的茶几上。
滕东宇不可一世的声音,立刻从录音笔里传来。
“原来叶挽枫是这样的懦夫。早知如此,我根本不会浪费时间精力,替他寻找肾源。”
“滕先生,您怎么能这么说?不管怎么样,都是叶挽枫奋不顾身地救了乔君,您怎么能这样冷血?”
“那我应该怎么说?我本来以为他一个值得尊敬的对手,没想到,他叶挽枫,不过是一个懦夫。受到一次挫折,就生无可恋,一心寻死,这种男人,不配做我的对手。”
“我现在越发肯定,自己当初将小君追求回来的做法是无比正确的。就叶挽枫这样的男人,遇到困难只会一蹶不振,根本不配拥有小君,他给不了小君幸福。”
“你回去告诉叶挽枫,我滕东宇瞧不起他。就算他死了,他也永远只能作为一个失败者,存留在我和小君的记忆里!”
录音全部播完,叶挽枫的脸色已经黑沉的难看,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身体也在微微发抖。
“你去找滕东宇了?”他咬牙切齿地怒瞪乔诺,眸底充满了恨意和失望,“出去!我再也不想看见你!”
乔诺见他这样的态度,心中顿时有些难过。
他是认为,她背叛了他的信任吧?
但她来时的路上,就已经料到他的这些反应,所以她还是坚持着站在他面前,“我只是在商场偶遇了乔君,所以和她聊了聊。不想滕东宇突然就来了,他偷听到了我和乔君的对话,然后就说了上面这些话。”
“叶挽枫,我知道你不是他口中所说的懦夫,也不是一蹶不振,你只是太爱乔君,放不下乔君,我都明白。可是,俗话说得好:佛争一炷香,人争一口气。你也听见滕东宇是多么的嚣张了,难道你就不想打败他,把乔君重新抢回来吗?”
叶挽枫没有说话,但呼吸却变得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次呼吸,都经过了慎重的思虑。
乔诺知道他在听,所以继续趁胜追击,“从小的方面说,你赢了滕东宇,就是赢了自己的颜面。不论乔君最后如何选择,至少,你证明了你的能力,你完完全全配得上乔君!无论如何,乔君会记得你一辈子!”
“从大的方面说,你赢了滕东宇,也是替你父母赢回了尊严。你恐怕还不知道,你父母几天前也去求过了他们,甚至你母亲还为了你,向他们下跪……”
叶挽枫猛然抬头,眸底突然迸射出可怕的光芒,“下跪?真的?”
“乔君亲口承认的,千真万确。”乔诺知道他已经被激起了好胜之心,因为他的眼神已经表露出一切。
“所以,叶挽枫,做手术好吗?不管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你的家人,你都应该保证自己有一个健康的身体。你现在情绪低落顾不上其他,可等你以后恢复理智,再想重振旗鼓时,却发现一个破损的身体,无法支撑你的雄心壮志,那将是多么可惜的一件事?!”
“人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叶挽枫。利用敌人的资源壮大自己,是多么合算的一件事?你难道不想看见,日后滕东宇后悔的样子?”
“更何况,用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不觉得太傻了吗?你应该让错的人付出代价才对啊。”
乔诺说的这些话,叶函森和严西诺不知道已经对他说过多少遍。
可此前,叶挽枫完全听不进去,父母说他们的,他神游在外。别说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他是根本没听。
但今天,在先听到了滕东宇的那些鄙夷和嚣张后,乔诺的这些‘老生常谈’,突然就听进了他的耳朵,并且也听进了心里。
道理不是不懂。
只是,需要一个合适的契机。
“……好。我答应做手术。”重重地吁出一口长气,叶挽枫终于将视线移动到乔诺身上,正视她的脸,目光复杂。
说起来,他们联系这么久了,他好像还是第一次,在白天,仔细地看清楚乔诺的模样。
上一次仔细打量乔诺,还是在S市吧?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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