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税,与民休息,地方若遇祸,当悉力赈。务省流民之数,流民无矣,则贼固无兵矣。今宜于西北起复之寇,剿抚均重。威恩并施,念在国之大义上,招安为主。此安方寸一!
然则救灾,赈恤灾民,北平奴族,处处皆需钱,朝廷为新引之,臣亦颇知,朝廷并无多钱。故,臣敢,望上,开海禁置市舶司,为朝廷增入。置勋章制,立勋章捐。复入一比。多造厂,多开矿石,无力开采之山可卖,又是一比入。勉为新巧者,修前人之术者必善奖。以新巧而还。臣举一例,臣下之厂里有一工修好前人之机杼,一人一日可织布一疋半,而于前,一人织一疋半布须七日,时为金,术即效。有此术,即可开厂,然开厂则须工,用工则募,募开者进矣所得术,则能求钱,利后而出买东西,买物则税,此臣得专详。
工人不耕,则采买粮,如此之言,农亦得实。朝廷则变起。明白点,无工不强,无商不富,无农不稳。三者备矣,尚有流乎?则无有矣。绝流民乱,既内安矣,则北之奴族复移之乎?一玩笑,时两以银挝亦以之击破之。则不足虑矣。然皆须时,若奴族若三年前之过了河,臣愚不敏,北地之民尽皆南迁,留白地与奴族,坚壁清野,守在淮城线可。以空间来换时间,此攘外策一。
计二,即征大军,遣一员大将,领大军直北打。以攻为守之也。
策三,以北地遗奴族,小军出征,四方游击,使奴酋不能彼此兼得。此策行者必为不治心者也,对策略二,费钱粮之数少。
孔攘外安方寸管?,必有强悍之力以支。归根结底,非先攘外犹安方寸也,为国力之问。臣万死,以上所言,皆臣敢言,若犯天颜,望祈乎。”
朱霖写完,长舒了一口气。撇了一眼正在沉思的李正华。也没有交卷。把卷子上的姓名籍贯仔细的弥封好。就拿起果盘上的橘子剥开吃了起来。坐在上面的洪公公巍然一笑对着旁边的考官说道:“有作完试卷的了。可否收取过来。”
那考官摇了摇头,也看到了朱霖正在那里剥桔子吃。谁知道这家伙写没写完。这位监考官站起身来,巡视考场,先走到了李正华面前,看了看李正华那满纸的馆阁体,边捋山羊胡子边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踱开方步,走到朱霖面前。朱霖的试卷上,不是用的馆阁体,字体虽然铁画银钩工整无比,但却不是用馆阁体书写的。官员皱了皱眉头,却也是和气悦色的问道:“这位贡士,文章可否作好?”
朱霖点了点头。监考官员说道:“如果作好,就可以交卷了。但仍需坐在这里,等着散场。”
朱霖把卷子一卷,交给那位官员说道:“好吧,我交卷。”
官员接过卷子,走到书案之前,取了卷子看了起来。其余的几位官员也在看着那位看卷子的官员。那官员看着卷子,脸色一会白,一会红。气的嘴唇直哆嗦。看完,官员拿起书案上的朱笔,沾满了血红血红一样的朱汁,狠狠的在朱霖的试卷上划了大大的X。然后把试卷交给另外一边的官员,同样的表情也浮现在另一位监考官员脸上。那官员,看完道是说了一句话:“满纸荒唐言,小小贡生也敢论国事!”
这话声音不重,也是传到了考生和其余的官员耳朵里。朱霖面无表情的跪坐在那里,细细的剥着桔子,连桔子瓣上白色的筋络也给剥的干干净净。好像给桔子上的筋络会毒死朱霖一样。穿着紫蟒袍的洪公公看向朱霖。心里也暗暗的点了点头。好一个宠辱不惊。遂开口说道:“恁们几个啊!赶紧的看,看完给咱家看看。”
几个官员轮流看下来,只有靠在最右边的两位给打了○,其余的都是X。靠在最右边的一位年轻的官员深深的望了一眼朱霖以后,站起身来,走到最左边。双手托举试卷呈到了洪公公案上。洪公公刚开始看没觉得什么。都是事实嘛!那帮官员在洪公公的眼里都是一样,朝堂之内吵吵闹闹可以,屁的实事都做不了。还不如咱家手底下的几个小太监呢!都是一帮衣冠禽兽,看完,洪公公抹了抹看完文章而发红的眼睛,陷入了沉思!里面的惨景自己不是不知道,自己也是穷苦人家出身,被阉了以后送入皇宫的。想想没入宫之前的日子比之朱霖所写又有什么不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