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之所以会有今天被围的局面,完全因某些原因而将心中所想提前让他们知晓罢了。”
刘埠德眯着眼道“哟,没想到你年纪这么小,居然看得这么清透彻,继续”
淦暮尘嘴角翘了翘,露出些许不屑道“你们三族之所以会跟皇族走在一起,还不是因为有着共同的目标。淦氏不除,未来大陆绝对出现一分为二的局面。如除掉了淦氏,皇族忙于抵抗破天涯外敌,实力相当的三族便可各自为政,此消彼长之下,定能与皇族分庭抗衡,将大陆一分为四……”
刘埠德双目如电,他仔细观察着淦暮尘,许久后才道“老夫活了无数岁月,阅尽天骄无数,听你这话,怎么看你都不像十四五岁的孩子”
淦暮尘继续道“前辈过奖,所谓旁观者清当局者迷。我之所以看得比较透彻,那是因为我从来不屑使用弱者惯用的计量”
刘埠德干枯的面容犹如染上了几缕动容的血丝道“弱者惯用的计量?说来听听”
淦暮尘转身看了身边的刘晓菲一眼道“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显得苍白无力,可笑之极”
淦暮尘的语气说得铿锵有力,刘埠德听得浑身气息差点逆流,半许才道“好,说得好,精辟。我倒是很想知道,在这绝对的力量面前,你淦氏宗族的阴谋诡计如何的不攻自破”
淦暮尘心中冷笑,神情自如道“我只能奉劝前辈一句,所有的自以为是都将迎来万劫不复的苦果,就算凎化皇帝萧始真的成功归来,也不见得我淦氏宗族就会因此而亡族灭种,更何况是区区半步真神连手”
刘埠德那双仿佛看淡了人世沧桑的眼露出了惊讶的神色道“小子的伶牙俐齿和见识的确是老夫平生仅见。只是,就算你千般假设万般推断也挽回不了什么,至尊逐鹿,纯人定天下。注定的结果,谁也改变不了”
淦暮尘原本恭敬的脸旁冷了下来道“晓菲比我长一岁,纯人也左右不了这个时代。据我所知,光纯人体的人就不止三人。大浪淘沙,前浪渐逝。就算前辈活过了混沌混乱的悠悠岁月,也代表不了什么。小子如今与前辈相比,定然是以卵击石。但若晓菲并非心甘情愿留在刘氏宗族,我将来不介意以武力前往迎接之”
淦暮尘的话说得斩钉截铁,这里是淦氏宗族,就算如今人们的注意力都在天空之上,他相信刘埠德也不敢拿他怎么样。况且,淦暮尘始终相信,祖地强者绝对会将这些外族强者的举动监控在视线之内。
两人的聊天内容看似轻描淡写,*味却逐渐变浓。
淦暮尘稍微展示出的谋略才能并未得到刘埠德的认可。反而使之觉得淦暮尘这是在自吹自擂,哗众取宠。
适得其反。
刘晓菲一直站在淦暮尘旁边,她自然听出其中的*味,于是打断两人的谈话道“老祖宗,我与夫君的确是两情相悦,我们也不想参合天下兴亡大事,只希望能够得到你们老辈的祝福。刘氏宗族对晓菲的恩德,晓菲定然铭记于心。可是,晓菲的人生并不需要有人来左右,更不希望由此伤及同姓之情”
刘埠德布满皱褶的脸庞黑了下来,他瞄着刘晓菲看了许久后才道“好个同姓之情,我刘氏倾尽心血栽培与你,到头来你却说出这样无情的话”
淦暮尘道“前辈严重了,晓菲的经历我深有体会,有些伤痛的记忆并不是简单的小恩小惠就能愈合的。我们之所以还能活到现在,那是因为我们受尽了旁人的冷眼唾弃,可笑的是,那些给予我们冷眼和唾弃的还都是与自己同姓之人”
淦暮尘心中有一团欲爆不能爆发的火,可他却格外的冷静,并没有因此而情绪化到直抒胸臆,而是换了另外一种方式告诉刘埠德,她和刘晓菲就算站在了这里,也并没有代表哪一个家族。
淦暮尘之所以为淦氏宗族出战群雄,正是因为淦氏宗族并没有强迫与他,他如果不乐意,随时可以抽身走人。
刘晓菲转身看向淦暮尘道“好了,此刻的我的确没有适合的身份留在淦氏宗族,就算淦氏宗族能够庇佑与我,刘氏宗族会怎么想?其他宗族会怎么想?如果因为我而给刘氏宗族带来麻烦,那我良心也会过意不去。所以,此刻我最佳的选择便是回到刘氏宗族去。我相信,刘氏宗族不会强迫和亏待我的”
刘埠德用摩挲沙哑的声音道“自然不会,你作为我族的未来支柱,这点远见我们还是有的。可是,你跟这小子的事情只怕成不了。如今落日城刘淦两家战争如火如荼,战火已经漫延至了两族祖地。这小子选择跟你在一起,只怕是有人欲动辄以情,居心叵测”
淦暮尘犹如被雷劈般转身看向刘埠德问道“你说什么?落日城的淦刘两家已经开战?”
刘晓菲愕然道“是的,我也是刚得到消息不久,至于具体原因我也不知情。”
刘埠德道“小伙子,虽然老夫从未与你谋面,但关于你的存在我们还是知道一些的。以你的谋略和才智也就只能欺骗涉世未深的晓菲一时,这对你没有什么好处。或许,你们两个的相遇,不过是有人想要利用晓菲搭上我刘氏宗族这条线,减轻你们淦氏宗族现在难以承受的压力罢了”刘埠德说着大手一挥,刘晓菲便到了他身边,转身道“我们走”
淦暮尘怒道“站住,你想多了,淦家镇就算覆灭与我何干?我们只想过平凡的日子”
刘埠德转身看着淦暮尘,那双紧眯的眼显得奸诈无比道“呵呵,晓菲这孩子年少,她的眼光的确不怎么样!所谓饮水思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就算淦家镇对不住你,你身上所流的血依旧是淦氏宗族的血。你这种牙齿必报毫无大义只顾自己活着的人,何谈兴家旺族?”
淦暮尘脸色一愣,他没想到自己一心脱离是非,在这老头眼中竟然是这般恶果,心中有种无法诠释的憋屈感。
淦暮尘道“你的意思是希望我亲自摔了淦氏宗族子弟兵临你刘氏地盘才是兴家旺族咯,我不屑兵法之道乃是顾及生灵涂炭。既然无法改变你们这些所谓博弈者的意志,难不成我不参与也是错?如说我无大义还不如说我的心没有你们那么狠”
刘晓菲看着淦暮尘道“好啦,别那么难过。所谓立场不同意见自然也就不会相同,再争辩也不会有满意的结果。或许我们太年轻,好多事情还未参透。所有的相遇,都只不过是就别后的重逢,我期待着你来接我”
刘埠德和刘晓菲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只有刘埠德的声音回荡在淦暮尘耳中道“老夫并非有意为难阻挠你们交好,而是给予你们时间让你们去明白自己未来的责任。大陆渐乱,外陆强者早晚降临,一皇四族的内乱不过只是开始,如你没有左右一方势力的能力,你们往后的日子再难相见。如果淦氏和刘氏的战争注定是宿命,那么你就应该去做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而我,”
淦暮尘呆立原地,久久出神,什么叫该做的事。
砰
原本消失的刘埠德和刘晓菲出现在在百丈之外,样子看上去有些狼狈。
与此同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刘前辈说得这么有道理,又何必这么急着离开呢?不如留下来,我们聊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