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学着淦晓涩闭目养神的淦暮尘感觉到火光久久不散,周围充满了凌乱的马蹄声,心一惊,赫然睁开了眼。
十七匹棕红色宝马停在商道周围,堵住了白翼神驹的去路,每一匹马背上都坐着两人,身上都背着刀剑。
淦暮尘用余光扫了下,清一色三十来岁的壮汉,脸上或多或少都留下了一些久治不愈的刀疤,煞气逼人。
白翼神驹不知何时停下了脚步,在夜色中响起了轻微的打盹声,更气人的是,淦晓涩那熟睡后的轻微呼噜声也不知何时响起,打盹声和呼噜声很巧妙的配合在一起,形成了盛宴进行时绝妙而余音绕梁的交响曲。
淦暮尘撇了一眼淦晓涩怀中的淦暮君,这个平时没事都要闹到后半夜才入睡的小精灵也睡得正香。
淦暮尘严重怀疑是不是因刚才马蹄声太吵,其实这一马两人早已熟睡.
瞄了一眼站满道路边,眼神不怀好意的一众狰狞强盗模样,淦暮尘深深吸了一口气:呢个去,我没事睁开眼干嘛!
淦暮尘挤着微笑,犹如旧友突见般挥了挥他那充满力量的白皙小手“嗨,各位大爷好,这么晚,还在赶路么”
三十多双眼,毫不出声的看着一马三人,大多眼睛都盯着这匹奇异的马,对于马背上的三人已然忽略,所有人对淦暮尘这小不点的问候听而不见。
这样的情形大概坚持了十秒那么漫长。
“将他们都带走”为首的刀疤浓须大汉粗狂的声音响起,扭转马头,欲要继续赶路。
最靠后的一匹马背上,一个满脸纵横交错的刀疤,看上去经历了无数刀光剑影的彪形大汉,骑着红棕马,缓缓向神驹走来。
当他的马匹经过白翼神驹身边时,他毫无顾忌的伸出那双肌肉轮廓分明的左臂,欲要对正在熟睡中的白翼神驹来个顺手牵羊。
噗噗
白翼神驹在睡梦中那双有手臂粗的鼻孔吹出一口气,双唇被这口气带动,响起了噗噗的声音。
啊······
四周响起了惨叫声。
有人不慎跌落马背,摔倒在地的声音。
淦暮尘回眸,只见原本已开走的马队众马跪倒在地,不停的颤抖着,就像野马遇上狮子时的表情一样,带着恐惧。
马背上,那些看上去经历过刀山火海的刀疤人栽倒在旁,狼狈不堪,慌忙从地上爬起,紧张戒备着。
然而,震惊的一幕出现了。
原本双目紧闭,带着打盹声的白翼神驹赫然张开了嘴,瞬间将之前与它擦肩而过的那匹棕红色骏马脖子咬住,两尺长的舌头一卷,巨嘴伸开,仿若能无限放大般将那匹看上去少也有千八百斤重的骏马在嘴中嚼了几下,五脏六腑吐了出来,其余的呑入了腹中。
嗝,依旧打着盹的白翼神驹打了个大大的饱嗝,意犹未尽。
三十多位看上去长时间经历尸山血海的壮汉面露惊恐,不断后退,抽出兵器,戒备着。
噗噗
白翼神驹再次吹了一口气,气息中还带着血腥的味道,所有跪倒在地的红棕色骏马瘫软在地,不敢动荡。
一道白气至白色翼驹两鼻孔吹出,淦暮尘只觉得自己臀部下面的马背不断变宽,所幸平时跟淦晓涩练功的时候没有偷懒,原本夹住马腰的双腿正在向外拉成八字腿,身子不断的向上升起,已然触摸到路左边坎上长出的灌木。
惊诧中,向下看了一眼。
无论是路边正在紧张戒备着的三十多名大汉还是淦暮尘都目瞪口呆,此刻的白翼神驹居然高达十丈有余,身长是原来的十倍不止,坐在其背上的三人渺小得如原来马背上爬过的马虱子。
打盹的声音从原来的呼呼出气声变成了震耳欲聋的闷雷声,原本那根只有手臂粗细的耻辱鹿角变成了大腿模样,三丫上面闪烁着让人心悸的电芒。
睡梦中,双唇微微张开,双肋微陷,深深一吸。
跪倒在地的十多匹骏马瞬间被其吸入嘴中。
嘎吱,嘎吱。
白翼神驹磨着牙齿,嚼着碎骨的声音响起。
除了机械化式将马内脏全部吐出外,其他的血肉已然不见,连一根马毛都没剩下。
在一口吃掉十多匹马以后,白翼神驹才慢慢缩小,变成原来的模样,打盹的轻微声依旧响起。
双目紧闭间,不断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舔双唇两边残余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