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男人的难道不胡闹寿安撇了下嘴:废话不说,你回辽东去吧
虫娘,事情还没有到这一步。听得她宁可终生不见,也希望自己能够安全,叶畅心中感动,便不再玩笑,看了远处的众人一眼,他快速道:我料事情还会有变化。
还有变化
圣人再不喜我,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我动手,毕竟我方立大功,如果骤然得绺,圣人之人,必受损伤。叶畅道:不得圣人旨意,杨国忠岂敢擅动,他能借助的,无非就是安胡儿罢了,但是安胡儿不傻。
你是说收买安胡儿寿安一脸嫌弃的模样。
她非常讨厌安禄山,当初安禄山便曾在她而且摆威风,以她来证明自己只忠于大唐天子。
安胡儿是变数。叶畅隐晦地道:圣人太过信任他了。
寿安不傻,相反,她很聪明,也拥有极强的政治敏感性,听到这里,她顿时觉得寒毛一竖:他要谋逆
我有这个预感,却没有证据。叶畅低声道:但对他来说,再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那你还来做什么
总不能看着他害了你们。叶畅向着寿安笑了一笑:我过去了,你做好应变准备,不要太明显。
或许是长期以来习惯性信任叶畅,也或许是叶畅话语里展示出来的自信,寿公终于没有再阻挠他,放叶畅过去了。
没有多久,叶畅终于到了华清宫前,让他有些吃惊的是,高力士竟然在门前等着他。
叶公,圣人令我在此迎候一见着叶畅,高力士笑眯眯地拱手道。
叶畅忙施礼:怎敢有劳高将军
圣人原本要亲迎的,说你劳苦功高,理当亲迎,只是怕这样替你招惹人嫉,故此才遣我来代他相迎。
天子圣恩,臣唯有肝脑涂地,方可报之叶畅一副百感交集的模样。
高力士暗暗赞了一声,他在叶畅少年时便见过,那时叶畅虽然还算大气泰然,可在他眼里,毕竟是有些稚嫩之处。可这才短短几年时间,再见叶畅的时候,他身上的那种圆滑成熟,已经与李林甫当年没有太大距离了。
李林甫,始终是大唐君臣上下心中的一根刺,叶畅若不是曾为李林甫女婿,而且至今庇护李林甫家族,只怕他也不会树上这么多敌人,不会招惹如此多的忌恨。
心念微转,高力士又道:杨相原本也要来迎的,只是偶感风寒,故未能至。
叶畅这个时候,那圆滑却又没有了,他挺直腰,昂然道:我风寒初愈,他便又感风寒了我是因为雪夜讨贼而感的风寒,不知杨相是为了何事感了风寒
这话语里的味道,让高力士瞳孔猛然缩了缩,然后高力士苦笑。
杨国忠与叶畅的关系,果然到了誓不两立的地步了。
何至于此高力士压低声音,做出他这一生中少有的冒险:叶公年纪尚少,退他一步,又能何妨
高力士说得很委婉,叶畅长叹一声:高将军,你说我已经退了多少步退无可退,如之奈何
以高力士的奸猾,他能说出开始那句话,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听叶畅的回答,他也不继续说,只是展臂伸手:叶公请入内,莫让圣人久等了。
李隆基就算等得再久也不会无趣,他此时正在鼓掌大笑,因为在他面前,一个大胖子转个不停。
虽是大冬天,这个大胖子穿得却少,近乎赤着上身,但他的身手却是很敏捷,一身肥肉随着他的舞姿而甩动,看起来如同波浪一般。与大胖子对舞的,乃是李隆基最喜欢的妃子杨玉环,此时年玉环也已年长,等闲不亲自下场跳舞,今日实在是兴致高,这才会与大胖子合作,以娱李隆基耳目。
大胖子自然就是安禄山。
他憨笑满脸,看上去根本没有久镇边关的大将的凛然杀气,甚至连居于人上的大官的气势都没有,倒象是个被街头艺人牵着的憨厚狗熊,一副全然无害的模样。
单从外表,实在很难将他与已经致数十万人死去的安禄山联系在一起。
高力士进来时,他犹自在舞,但眼睛却不由自主向着外边瞄了过去。
圣人,叶畅在外求见。
请他进来,请他进来李隆基笑道。
他开了口,高力士便出去请叶畅,这边乐声不绝,杨玉环犹自在舞,安禄山却停住了步子。
安卿舞得正好,为何要停下李隆基讶然道。
正是正是,臣妾可从未见过安大夫这般的舞者,如此体型,犹能舞得如此好
臣舞得好,只是舞与天子与娘娘看,至于旁人,臣才懒得奉承安禄山声音洪亮,瞄着正好走进来的叶畅:那些小儿辈,也配见臣之舞
跟在叶畅身边的高力士身体微微一僵,只觉得额头冒汗。
安禄山与叶畅见面,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只不过高力士没有想到,安禄山会如此迫不及待,向着叶畅发出挑衅。
叶畅什么时候是能吃亏的人了,在当初他无权无势的时候,被驸马挑衅都要想法子报复回来的,此刻位高权重名动天下,怎么会容忍安禄山的这种挑衅
两人不要当场打起来就好
臣叶畅,拜见圣人娘娘。叶畅仿佛没有听到安禄山刚才的话,他直接来到李隆基面前行礼道。
李隆基也不希望安禄山与叶畅当他的面吵起来,经过袁氏兄弟的叛乱之后,他更希望能粉饰太平,维护朝廷上的一团和气的局面。因此他笑着道:叶卿辛苦,原本早就要催叶卿回畿内的,只不过听说叶卿身体有恙,这才拖了些时日叶卿此次出征,不过数月便已擒住贼首,实在是劳苦功高,朕必不吝赏赐
臣份内之事,不敢请赏。叶畅道:不过圣人既然提起平乱之事,臣倒是有件事情,要请圣人圣裁。
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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