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洛子依懒懒地抬眸,拂唇浅笑:“我哪有生气的道理,应该恭喜你快要当爹爹了!”
她的笑看起来那么不真实,令寒泽予觉得有些虚假,好似她在刻意用这样的微笑来掩饰内心。
“你在气我没有早将这件事告诉你吗?”他拧着眉问,其实他也是在一个月前才得知白竹怀孕一事,就在他和洛子依还在村子里的时候。
迎上他的眸,洛子依敛住笑容,正色道:“就算早就告诉我又能如何,难倒就能改变她怀孕这一事实吗,既然改变不了,我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她刚回来,你这样冷落她不好,还是去陪陪她吧!”
说着,便将他往屋外推去。
寒泽予紧拧双眉,捉住她的手,心想不如给她一些时间静静,便做了退步,也不再多说,只好道:“那你先好好休息,我晚点再过来看你!”
夜幕降临,一弯残月高悬于空。
洛子依望了望窗外的夜色,将窗户关严后,便转身准备睡觉,可却在这时,屋外响起一阵慌乱的脚步声,不稍片刻,便听得可因慌张的声音传来:“王妃,不好了,出事了!”
洛子依眼皮一跳,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忙走去开了房门,问道:“何事?”
可因急声道:“白竹姑娘摔倒了,恐有小产的迹象!”
洛子依大惊,来不及多问,便快速跑出云熙阁,并对身后跟来的可因问道:“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摔倒?”而且白竹不是会武吗,一般习武之人步伐沉稳,哪有那么容易摔倒!
可因应道:“奴婢不知,听下人说,白竹姑娘在书房与王爷谈了话出来后,下台阶之时便不小心踩滑,由台阶上摔了下来!”
听她这么一说,洛子依顿觉有些蹊跷,但也没想太多,加快了脚速,很快便来到了白竹所居的院子。
然寒泽予并不在此,只有几个丫环陪着白竹,她躺在床上,满脸痛苦,下身的衣裙已经被鲜血染红,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洛子依秀眉紧拧,大声喝道:“还不快去请大夫!”
“回王妃,已经去请了!”一个丫环怯声回答。
洛子依心里有些慌乱,不知该如何是好,只能坐于床沿,紧紧地握住白竹的手:“你在坚持一会儿,大夫马上就来,孩子不会有事的!”
感觉到她手心传来的温暖,白竹缓缓睁开眼睛,苍白无血色的双唇缓缓翕合蠕动,沙哑地哭诉出声:“王妃…白竹身份低微,根本就不配怀有王爷的孩子,若是他就这般没了,也是白竹的命,强求不得!”
“你在胡说什么,就算是命,我也要让你逆转,保住这个孩子!”洛子依沉声笃定地说道,就算那是她最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所生,也终是一条人命,她岂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流掉!
“王妃…谢谢你没有怪我…但是,这个孩子真有没有那个福份来到世上……”白竹紧抓住洛子依的双手,眼泪似雨点般不停地往外流,那灼热的液体滴在洛子依的手背上,刺痛了她的肌肤!
她沉着脸,愤声问:“白竹,你告诉我,寒泽予究竟对你说了什么,是不是他让你打掉这个孩子的?”依了寒泽予的性格,完全有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看到此刻的白竹,她突然就想到了之前在皇宫里被逼服下堕胎药的自己!
可是白竹却还维护着他:“不…王妃,不关王爷的事…是我自己不小心……”
话还未说完,有个丫环便喊了声:“大夫来了!”
洛子依慌忙起身,走上前,狠狠地揪住了那个刚踏门而入的大夫,厉声道:“如果保不住她的孩子,我就让你一并陪葬!”
丢下狠话,洛子依让可因留下来照顾白竹,她愤怒地离去,不稍片刻之后,便来到了书房。
“寒泽予,你给我出来!”她大喝出声,一脚踢开了书房的门,恼怒地闯了进去,指着他质问:“是你逼白竹将孩子打掉的吗?”
寒泽予放下手中的书卷,抬眸望着她愤怒的脸,眉宇微沉地道:“这个世间,能给本王生孩子的,只有你,她不配!”
“你混蛋!”洛子依气得大骂,拿起一本书就丢在了他的脸上:“虎毒尚且不会食子,可是你倒好,竟然让她亲手杀死你们的孩子,这算什么,你就那么喜欢逼死自己未出世的孩子吗?”
她这句话,无疑是提醒了寒泽予,当初在宫中逼她堕胎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