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司马川如遭雷击,颤声发问。
“我根本就进不去王府,内管事姚平说东平郡王不在府内,我若要敬献宝剑就等郡王回府再说。我心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本想回来找你商议后再行定止,不过凑巧在路上偶遇昔日闺中姐妹小叶。听她冒死相告,昨日……昨日京城来信,姚平已杀了高夫人……一家三口,无一幸免……”
司马川呆立半晌,良久才木然的坐回到椅中。
小蝶看着司马川如同被抽去了魂魄一般的反应,顿时心如刀绞,忍不住探手抚向他的肩头:
“亦清……人死不能复生,你……你不要太难过……”
司马川只是呆呆的坐着,眼睛空洞的看着前方,一言不发。
“亦清……你别吓我!你……你说句话啊……”
司马川抬起头,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终于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小蝶触电般的收回搭在司马川肩头的手,眼圈红了。
“亦清,你……”
“放心,我没事。”司马川反手握住小蝶的柔荑,“你先回去吧,让我一个人待会,明天我再去找你。”
小蝶幽幽一叹,无言的点了点头。缓缓抽出自己的右手,小蝶低声道:“那你自己保重。”
司马川关上房门,拧转身时,已泪流满面。
“象先!是我害了你!”嘶声厉呼的司马川已将自己的下唇咬破,殷红的血迹夹杂着泪水,咸得发涩,苦得心碎。
“安、禄、山!”
数年来不知心痛为何物的司马川,终于在这晚痛哭流涕。
“安、禄、山!”
一纸雪白的信笺飘然落地,纸上泪痕犹在。
杨青愤怒的握紧双拳,自来到大唐后第一次感觉自己心中的愤懑无处发泄。
司马川的来信中充满了自责与懊悔,消沉之意处处流露于笔端。杨青愤怒之余,又开始担心起司马川的心态,再怎么说,现在的司马川不能撂挑子啊。
思索良久后,忧愤交加的杨青还是决定要修书一封,他要告诉司马川——自责,不会令事情有任何的转圜;逃避,不会伤害到仇人一分一毫!若想为高普做点什么,没有什么比谋定而后动的对付安禄山更加有效!
杨府前院,商汉暂时还并不知道这件事,此刻他关心的,是为什么张南的表情竟如此凝重。
“大哥,外面搜得越来越紧了。而且……府外边手持高先生画像的范阳鹰犬数量已越来越多。我怀疑……是不是走漏了什么风声。”
“应当不太可能……我估计,这帮鹰犬应该是得到了高先生昏倒在大宁坊外墙处的消息。”商汉缓缓的摇摇头。
“不管怎么样,高先生的安危,现在已经成了一个大问题了。短期内,是不可能出府了。公子那边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打算……”
“嘘!你小点声,高先生刚睡下。”商汉警觉的回头看看虚掩的房门。
“门怎么打开了?”张南惊问道。
“我开的。咱们两人都在外边说话,房门还紧闭着岂不惹人生疑?”
“大哥,”张南压低了声音,“外边差得甚紧,高先生难以出府倒是小事,就在府中先把伤养好也不错,可老爷和大公子都在朝上为官,我担心万一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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