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长歌这句话,她想都没有想便脱口而出。
凤烨离曾经对她说过,他说他最怕的事情,便是怕自己一个闭眼,一个转身,她就会消失不见。
他的那份害怕,让她的心里很愧疚和难过。
然,就在云长歌说完这番话后,突然感觉自己身边的气息一下子就寒了起来。
“你貌似…很在意他?”凤九阙忽然停下转动轮子,眼睑微垂,长而浓密的睫毛在他的眼睑处淡淡投下一个阴影,遮住了他清冷的凤目里的情绪。
不知为何,看着他那般问着,云长歌只感觉心底某处有些似什么东西揪着一般的疼,“……他很需要我,我自然在意他……”
凤九阙闻言,袖袍里修长如玉的指尖蓦然一颤,他缓缓抬头,清冷的凤目里闪烁着迷蒙之色,“是么……”
看着云长歌避开他的目光,他嘴角隐隐泛起一抹淡淡的自嘲,随即他将目光收回来,一边开始转动着轮椅一边缓缓道,“你先看看那颗琉璃古堡里的琉璃珠”。
凤烨离需要她,她就陪在了他身边是么?
那么他呢?
长歌……你为什么就会以为,我会再允许你这般做?
云长歌经他这么一提醒,猛然将那第二颗琉璃珠从怀中拿出来,不过云长歌这个拿,竟然拿的很怪异。
云长惊异的看着那颗浮在空中的琉璃珠,伸出手去触碰它一下,明明是抓到了,但是自己的手里却是空的,又会随着她的手掌而移动,她看着这颗泛着金色光芒的琉璃珠,声音之中有些不可置信,“这,这是怎么回事……”
凤九阙侧头看着那一幕,眉头轻不可即的一敛,“这颗琉璃珠被施予了诅咒,准确的说是情咒,这种灵物灵气十足,通人性,此时恐怕它还没有完全将你认定为主人。”
情,情咒?
她就知道凭空来到这里是不简单的,只是这情咒,是怎么回事?
“莫非解除了这个情咒,它才会以实体的形式出现在我的手里?”云长歌拧眉问道。
凤九阙微微颌首,算是认同她的想法,即刻又道,“那夜我来的早,在古堡里琉璃珠底下,发现了这个。”
说着,他从袖口里拿出一羊皮纸,修长如玉的手指将它捻开,云长歌顺势接了过去,继而打开后,竟发现那羊皮纸里写着的是一句词,她唇一动,便将那句词道了出来,“尘缘未断,漫惆怅、华胥梦短。”
“想来,这所谓的情咒,必然是与这一词多少是有一些关系的。”凤九阙听着她吟出来,眉头微微舒展开来。
尘缘未断,漫惆怅、华胥梦短,云长歌敛着眉头沉思着,显然这是一句伤感的词,像是在叙述了一个人的一生的情感悲剧。
漫惆怅,漫惆怅……
“既然这是一个情咒,那要我们如何去解开?”
“……不知道。”
云长歌听着他的回答,一有些怔住了,眼角一抽,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凤九阙说‘不知道’。
原来这世间还有他凤九阙不知道的事情。
“顺其自然,事情毕竟是有始有终的”。凤九阙那双清冷的凤目里闪了闪,似乎在眼底深处,掩藏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