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从海底跨枯桑,阅尽银河风浪。
“是这一首吗?”
汤一品看着他笑了,“可不就是这首。作者本意虽是通过暗讽七夕儿女幸福欢快的景象,而忘记了国破家亡之痛,从而抒发作者自己的黍离之悲,故国之思。
可不知怎的,我就是忍不住喜欢这种小儿女的幸福中满满的尘世间的烟火味。
尤其是如今,并没有太多的国仇家恨,却人人都在营营役役中迷失自我,愈发显得烟火红尘中的小幸福让人向往。
所谓流年,也不过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过着平淡的小日子。”
楚峥岩也深有同感,点头道:“是啊,春来的时候,把臂同游,七夕的时节,试试新妆,最好的是寒冬腊月,哪里都不去,就双双宅在家里,几个小菜,两杯小酒,怕是人世夫妻最平凡的幸福吧。”
汤一品也笑了,“你说的图景里头,我最爱的就算寒冬腊月那个,最好是大雪封山,遗世独立,想着白乐天的红泥小火炉,绿蚁新醅酒。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实在开心。”
楚峥岩马上又接口道,“也可以是东坡老头的座中人半醉,帘外雪将深。情味最妙。”
两个人聊得兴起,对着美丽的星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个不停,不知不觉已是半夜。
可是心里的话还是源源不断地涌出来,好像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而聊到某个时刻,两个人却又同时沉默,相视一笑。是你什么都不用说,我都懂的意味。
这就是默契的味道吧。汤一品在心里说。
楚峥岩看了一眼墙上的钟:“都四点多了,看来今天是要聊到天亮了。要不干脆就不要睡了,一起躺在这里等着看日出吧。”
“好哇。”
“可是我陪你聊那么久真的好吗?”楚峥岩突然皱眉道,“还记得以前你追我的时候,说过不爱穿最爱的颜色,不要爱最深爱的人。还说我在你面前只要刷脸就行了,不需要逗漏自己文艺男青年的气质,免得你爱我太多,以至于到最后都不敢爱了。你不会这样做的哦?”
汤一品如何听不出来他话中调侃的意味,脸微微一红,“当时傻嘛。又不知道面前的楚峥岩就是当年三生石上的旧精魂,才会那样说的。”
她伸手紧紧攥住楚峥岩的手,还摇晃了几下道:“看,我现在是死死地拉住你,拉久了就血脉想通了,就长到一起了,就算是锯子来锯,我也是不放手的啦!你下半辈子等着被我烦死吧。”
“不胜荣幸之至。”
“不过,”汤一品话锋一转,深情地望着楚峥岩,“我没想到你会收养恋品。我实在不知道该怎样表达内心的感情,对你,又是感谢,又是愧疚。欠你的,我只有用余下的这一生来补偿了。”
楚峥岩轻抚着她的脸颊,“你从来没有欠我,更不用愧疚。相爱的人就是家,和爱的人在一起,就是圆满。我并不需要一个跟我有血缘关系的孩子来证明所谓的俗世的完满。我喜欢恋品这孩子,她总是懂事得让人心疼。我也知道,你是多么的喜欢她。既然喜欢就在一起,没有血缘,一样可以是幸福的一家子。我只要和你在一起,就觉得能幸福一辈子。幸福是自己用心体会的,不是表演给别人看的。”
“好。我们一起,幸福一辈子。”汤一品感受到他温厚的手掌传来的力量,突然有了铠甲,虽然柔软,但是不畏惧一切的铠甲。
三个人又在小樽尽情地玩了几天,才意犹未尽地回国了。
山中方七日,人间已千年。
回到国内,果然网上关于汤一品的所有新闻都不复可见。网友们也都喜新厌旧,注意力都放在了最最新鲜的八卦上了。
“世人都是健忘的。”林芳菲总结道。
看着好友终于得偿夙愿,虽然这事的开头丑陋,但竟换来那么完满的结局,她的高兴劲儿竟跟当年自己要结婚的时候没什么两样了。
“你们两个相爱的人,要过了那十几年才能在一起,老天爷对你们的考验也是够了。剩下的,都应该是好日子了。”林芳菲喜滋滋道,“我相信楚峥岩,他是个好男人,他是老好人胡岩耶。他会爱你一辈子的。”
汤一品笑着点头,“我也相信他。”
“现在唯一的难题,应该就是他父母了吧。”林芳菲皱眉担心。
“楚峥岩要不不用担心,他会说服他们。”
汤一品正说着,旁边的电话响了,她拿起电话一看,脸色微微一变,递给了林芳菲。
林芳菲一看,原来是楚峥岩的妈妈打来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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