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偶尔有学生会贪它的幽静,去里面读书。不过后山那边没有安路灯,晚上黑黢黢的还是有些吓人的,所以天一黑,学校就会把通往后山的唯一小路的门关上。现在我们肯定……”
楚峥岩话没有说完就打住了,宋佳宁有点奇怪,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愣愣的望着后山的方向,像是在怀想什么,又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似的,表情僵在了那里。
“峥岩,怎么啦?”她低声问,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哦,没什么,”楚峥岩回过神来,眷眷地从远方收回了目光,却像是突然没了兴致似的,对宋佳宁道:“学校差不多逛完了,天也晚了,我们回去吧。”
说完,便跟宋佳宁一起往酒店去,一路上,也甚少言语。
第二日一大早,习惯晨跑的宋佳宁穿戴好装备准备出门,却在门口撞见了楚峥岩。
他一脸行色匆匆,像是要急着出门的样子,但是看他的穿着,又不像是要去运动的样子,宋佳宁拦住了他,问道:“你要干什么去?”
“我要回学校一趟。”
“是昨天有什么东西忘在那里了吗?”
“是,是忘了东西,不过不是昨天,是忘在那里十多年了。”楚峥岩的声音怅然若失。
“十多年?什么意思?”宋佳宁不解其意。
楚峥岩不欲多说,从电梯里出来急急朝外走去。宋佳宁几步跟了上去,问道:“反正今天没什么事,我陪你一起去,你不介意吧。”
宋佳宁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这事可能跟汤一品有关,但是她还是忍不住想跟着他,也许只要能跟他多呆在一起一些时间,自己就心满意足了。
看到楚峥岩点点头,宋佳宁的心头突然一酸,为自己的卑微。
在车上,楚峥岩告诉宋佳宁,他忘掉的东西是时间胶囊。是他跟汤一品一起埋下,约定十年后一起来取出的时间胶囊。
“可是我竟然忘了,彻头彻尾地忘了。”楚峥岩皱着眉头道,“时间早就过了,要不是昨天晚上无意跟你走到后山边上,我可能永远也想不起来。”
“我可真够混的,还好意思说自己爱她。”楚峥岩苦笑着。
听到这里,宋佳宁反而有些迟疑了,“既然是你们俩一起约好来取,我现在跟着你一起去会不会不太好。”
“没关系了。”楚峥岩摇头道,“说是约定,倒不如说是我跟少年时的自己的约定。那个无条件喜欢她,专心爱着她的那个少年,我把他忘了。
至于一品,高中时期她本来就不喜欢我,只是把我当成胖子朋友。就像有个作家写过,‘每个故事里都有一个胖子,我就是那个胖子’。
没错,我就是那个胖子。
我就是那个跟她很亲近,听她许多故事,当她说跟我一起温书,家长也不会担心的那个胖子。
所以,我想,当年她埋下的那颗时间胶囊里,应该是与我无关的故事和人名。
也就没有必要一定要强拉她跟我一起来了。
我只是想取回自己埋下的那颗胶囊,找回属于当时的那一份心境。”
当他们驱车赶到学校的时候,通往后山的小木门才刚刚打开。
楚峥岩带着宋佳宁,沿着记忆中那条熟悉的小径,穿过十多年后,愈发浓密的竹林,找到了当年的那棵老槐树。
老槐树依然满树苍翠,在微凉的晨曦里,初升的阳光透过茂密的树叶,散落下斑斑点点的光影,楚峥岩抬起手,看着从指缝中透过的温暖的阳光,仿佛又重新回到了十多年前的那个洒金色的午后。
依着记忆,楚峥岩很快就从树下挖出了那个已经生锈的糖盒子。轻轻拂去上面的泥土,他将盒子捧在手中。
“真的还能找到啊。”宋佳宁有些感叹。
十年人事几番新。一个人的人生能有多少个十年呢?往往际遇已如白云苍狗,但东西却一直都在,被埋在地下,如果不被人挖出,也许就一直静静地躺在地底下,长过生命,长过爱情。
楚峥岩小心翼翼地拂去盒子上所有的泥土,嗒的一声,将盒盖揭开。
宋佳宁好奇地把探过去,果然看到盒子里并排放着两封折叠地整整齐齐的信。
她看着楚峥岩,却发现他皱着眉头盯着盒子里的信,却始终没有伸手去拿。
“怎么啦?为什么不拿?”宋佳宁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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