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同伴们帮助蔓藤治疗着受伤的猎人们并寻找可能昏迷过去了的幸存者,然而...幸存者并不多。还有几个人被魔化生物的血液感染了......他们带着自己的武器走进了山的更深处。
这是魔物猎人的传统...他们每个人会携带两瓶药剂,以防他们在战斗中被魔化生物感染,一瓶是延缓魔化的药剂,凭借人的体质不同,最多可以延缓三四天,另一瓶则是慢性毒药,一旦服用者的血液里魔法元素过多便会立刻致命。他们会同时吞下两瓶药剂,然后尽自己所能的赶到任何一个魔物或其他邪恶生物聚集的地方,战斗至死或战斗至魔化然后被毒药杀死。
我的手在颤抖。
还有...克里斯丁娜失去了一只眼睛,而提洛尔——他的背后盔甲被那只传奇魔物撕碎了,血肉模糊。
他的脊椎骨也断了...蔓藤可以让他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但她不能修复他的脊椎骨。最后的猎龙人以后会彻底的失去行动能力。
“......我只是感觉有些遗憾。”提洛尔似乎想笑起来,但是他的嘴角只是在抽动:“我的最后一场战斗里没有杀死另一条邪恶的巨龙...无意冒犯。”
我也想笑笑,但是我的嘴角也只是挣扎般的抽动了一下:“没关系。”
卢瑟的表情充满了痛苦,他抱着头说:“泰尔费得一定是将设立防御总部的魔法师杀死了...不,蚕食了,还有传奇生物的封印——杨寒...怎么办?魔物猎人们、他们都——”
我的手根本没有停止过颤抖,复杂的情绪——愤怒、悲伤、无力、后悔、一些...恐惧——让它根本停不下来。
我可以说出那句话:【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是在这一刻说出来的话,我将会第一次的用这句话说谎...至少是第一次不确定的说出它来。
“卢瑟。”从刚才到现在,克里斯丁娜终于说话了,她的右眼缠着染血的布条,可是她只是用完好的左眼看着我们:“给我带着所有人去坦杰拉多和冈勒边境的分部。”
“师傅...?师傅你——”
“我要去找他们说的佣兵团和那个驯兽师...带着不管有多少的联名去首都,就算是用强的,最后我也要召开坦杰拉多的国家会议。”
“师傅......”
“给我听好了!卢瑟!还有你们...就这样去做。卢瑟,像个男人一样遵从你师傅的命令,杨寒、你们,你们还要去别的国家、去警告世界。”克里斯丁娜按住自己的右眼,仿佛要阻止那无明之痛一般的大喊:“快去啊!”
哪怕失去了右眼,失去了自己热爱的公会,还得知世界可能被毁灭,克里斯丁娜也没有被打倒。
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也许泰尔费得能够一遍遍的摧毁我们的希望,但这根本无关紧要...我所认识的那些杰出的、坚强的人们,他们会同样一遍遍的让我们重新振作起来。
希望渺茫吗?
我不再在乎了,希望并不是我战斗的理由...人们才是。或者说,那些幸存的人们本来就是我的希望。
我点了点头,和克里斯丁娜,和所有人说:
“那就这样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