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暖说到做到,傍晚就开车绕到后门,悄悄把罗叶接了出去。杜宅前面大门外,不知道藏了多少狗仔记者,还有其他各房派来的眼线。两人外出都显得万分谨慎,开车途中头还不时转到后面查看有没有尾巴跟着。
唐寂依旧如她半年前看到的那样,不,应该说,每次见到他,永远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唯独,面对余暖的时候,那张刀削斧凿般线条冷硬的脸,倏然染了一层柔色。
半年前,罗叶就在医院见过唐寂,那时她正处在肾移植术后的排异反应期,发烧晕得没日没夜,唐寂就是那时出现在病房里,在她半梦半醒间,冷酷地对她说:“这是你活下来最后的机会,如果你撑不下去,那个人还会把最后一个肾捐给你,那你背负的就是两条命。”
浑浑噩噩间,那句“背负两条命”的话语一直在她耳畔萦绕,终于激发了她强烈的求生欲望。
醒来后,唐寂已经走了,她还清楚记得那句话,想找唐寂问个清楚,他却再也没去过医院。
余暖倒是知道一些,比如她在奄奄一息之际怎么被他们遇到,怎么被他们送到医院……但她对捐肾一事却全然不知,只从医生那里得知,有个好心人给她捐了肾,是所有肾源中与她身体状况最接近的。
如今再见唐寂,罗叶还是忍不住问他,结果他声音都不吭一句,只看着余暖,“你让我干什么?”
余暖被他冷厉的眼睛盯得甚是心虚,差点打退堂鼓,可一想到叶子的事,只能硬着头皮强上了,“阿寂,拜托你了,你功夫身手那么好,一定能保护好叶子。你都不知道,我舅舅他们很凶残的,要是叶子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话,那我该怎么办啊?”
她努力从眶里挤出两滴泪珠,我见犹怜的请求他。
唐寂和罗叶同时一默。
唐寂唇角微不可见的翘起来,伸手揉了揉她蓬松乌黑的头发,语气带了丝不悦:“你还有我!”不容置喙的霸道。
到底谁才是她男朋友?
只是一个见过几面的普通朋友,值得她这么关心爱护,甚至不惜推出自己男朋友去给人家当保镖的吗?
余暖俏脸羞涩的红了红,没有拍开他的手,反而娇嗔的抓住他袖子,“可是我也不能让叶子出事,你最近也没什么事做,不如做做好事嘛,嗯?”
软哝娇嗔的撒娇,唐寂最终还是举手投降了。
“只许这一次。”他做出了让步,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余暖兴奋得跳起来,立即抛开他,转身就去找被晾在一边喂狗粮的罗叶。
唐寂:“……”突然有点后悔答应她了。
“叶子,以后呢,他就负责保护你,有什么危险让他出面,保管你安然无恙。”余暖笑得没心没肺的,这副娇憨又纯善的性情,让罗叶都觉得受之有愧。
余暖,真是像极了当年她遇到的子笙。
何其有幸,能够遇到这两个至纯至善之人。
她走到唐寂面前,微微弯了弯腰,衷心感激他:“唐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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