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从张宝林的眼神里没有发现任何东西,他也显得很平静,似乎有些认命了,聂飞何尝也不是这样,他已经接受了这个现实,可是聂飞的眼神里,他知道,他的眼神里是坚定。
“宝林。”聂飞轻轻地喊了一声,就站到了张宝林面前,“以前我们是交心的朋友,为什么你要陷害我?究竟是谁胁迫你的?我知道你不会干这样的事情!“
何文学一直坐在一旁没有说话,可手里的笔却随着聂飞的询问而写上了两笔,他是一个很有经验的老纪委了,很多牙口很硬的硬骨头,往往就是在这种情况下不知不觉就把事情给撂出来了。
“聂飞,我是一个成年人了,还能有谁胁迫我,这都是我自己干的。”张宝林说着就靠在了椅子上,手上还上着铐子,他的烟放在了裤兜里,想掏出来可掏了好一阵子也不好拿,猛然间他发现有一个人影站在自己跟前,抬头仰着一看,是聂飞。
“抽我的吧!”聂飞手上拿着一根烟,就塞到了张宝林的嘴里。“时间很短,只有一年,当初咱俩都是社会底层的一个小人物,咱俩没钱的时候甚至还买两块五的烟来抽,只是咱们现在的烟,都找不回当初的那个味儿了。”
“这样不好吗?”张宝林嘴巴一张,就把烟给衔在了嘴里,聂飞拿着打火机替他点燃,自己也点了一根。
“昨天抽五块的,明天抽二十的,后天抽两百的。”张宝林鼻孔里哼出一声笑声,烟雾就从他鼻孔里钻出来。“有谁乐意在原地踏步的?你觉着在这里忆苦思甜有意思吗?”
“是啊,没意思!”聂飞笑着道。“我想破了脑袋也没想出来,以前我俩关系不错,究竟我是哪里得罪你了,为什么你要这么陷害我,你总不能说你没陷害我吧?”
“为什么?”张宝林冷笑一声,陡然间,他的声调一下子就提高了好多个度。“你说为什么?就为了一个女人!为了苏黎!”
“啊?”聂飞听到苏黎两个字的时候,心中便是一颤,在这些女人之中,苏黎已经成了他嘴软的软肋,曾经深爱着的女人,现在已经成为他人妇。“苏黎已经结婚了,两个人的事情勉强不来的。”
“是,的确勉强不来,如果苏黎能够生活得很幸福,我也会感到很高兴,我们俩依旧会是很好的朋友。”张宝林冷冷地笑着,看向聂飞的眼神也显出了怨恨。“可是你知道苏黎过的是什么日子吗?”
“现在洪辰对她是非打即骂,生活惨不忍睹!”张宝林冲着聂飞咆哮道。“上次你问我有没有在省城碰到过苏黎,我说没有,是,我隐瞒了你,我碰到过,而且还单独碰到过,说起她现在的生活,苏黎总是泪流满面,甚至我央她!我央求她离婚,我愿意娶她,可是她怎么说,他跟洪辰在一起是迫不得已,如果能离婚,她喜欢的也只有你聂飞,没有其他人!”
“聂飞,你说你亏不亏心?丧不丧德?一个这么好的女孩子,你不珍惜,你把人家给害成什么样儿了?你整天花前月下,你想过人家苏黎的感受没有?你想过人家整天过的什么日子没有?我当初就告诉过你,喜欢苏黎的不止你和洪辰两个,还有我张宝林!”张宝林用手指着他自己的鼻梁咆哮着。
整个询问室都是张宝林的声音,所有人都被他的话给震撼到了,虽然他们都是被人称为黑脸包公的人,可是却依旧有些震撼,就连何文学在做笔录的手都停下了动作。
他审理过很多案子,可却还没有因为一件案子是因为感情而生恨的,人世间的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好笑,一个供货商处心积虑想要搞掉一个官员,居然就是因为这个官员错失了一个女孩。
“我知道我对不起她!”聂飞看着张宝林道,“但是你可以因为这件事揍我,可以骂我,可是你却不能用钱来诬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