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现在对于县里要处理聂飞的传闻已经传得有鼻子有眼,大家伙的关系网络都比较宽广,有的人甚至在公安机关也有亲戚朋友,都是这么打听过来的,既然是从公安局那边传来的消息,那铁定是假不了的。
不过大家伙也佩服聂飞的定性,眼看都要被撸掉了,可还是跟没事人似的,下班脸上也是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迷之自信。
倒不是聂飞这么自信,而是在经过大半年的体制历练,他已经变得看淡一切了,估计在洪涯县的体制里的领导干部中,或许聂飞是被人整的次数是最多的,光是去年的半年,就被搞了个三下三上,试问有了这种经历,他还把这些事情看得很重要吗?
况且,聂飞相信邵东海那边一定会有所行动,因为这次的结案报告必须是邵东海签字出具,所以邵东海都没跟他联系,那就表示一定没有什么问题,要是有问题的话,邵东海一定会事先告知自己的。
聂飞第二天也照常到局里上班,水务局的这些人也颇为佩服聂飞的勇气,如果换了其他的人,恐怕现在都不会来了,而是躲起来免得难看,众人又开始不得不佩服聂飞的勇气,更准确的说,是佩服聂飞的脸皮。
在楼下看到甄友伟和陈元林也从外面走进来的时候,这两个人就像看一团空气似的,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还对聂飞保持着明面上客套多少还要点个头打声招呼的虚伪,直接鼻孔朝天地就上楼了。
路过的众人就心道这斗战胜佛以前再怎么厉害,这是把一把手给局长得罪惨了,看来以后这家伙的日子不好过啊!聂飞的副局长被撸掉,那只能是在水务局当一个普通的办事员,那甄友伟和陈元林想整他还不是跟玩似的。
“今天咱们就等着县政府那边的通知了啊!”办公室里,甄友伟散了支烟给陈元林,两人一起吞云吐雾。“这小子不识时务,也活该有今天的下场!”
“可不是!”陈元林便笑道,“像这种小年轻,办事情心浮气躁,没一点稳头,有这种下场也是很平常的!甄局,既然聂飞都要走了,咱们是不是让局办那边把扶贫款给全部收回来,现在那笔款子在专用账户上还没动呢!”
“这件事情你马上去办!”甄友伟便立刻点头道,虽然专用账户里只有二十万,但麻雀再小那也是块肉啊,拿来给局里的员工发发福利,那又是笼络人心的好事情。
等到聂飞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就看到财务科长汪亮拿着一张单子往甄友伟办公室疾步走去,这家伙看了聂飞一眼,也没打招呼,只当看不到。
“汪科,你这是干什么去?”聂飞看到汪亮那一副样子,心道这还真是破鼓众人锤,墙倒众人推,老子还没走了,一个个就鼻孔朝天的,不过聂飞也不在意,你不跟老子打招呼,那老子就跟你打打招呼,老子看你搭不搭理我。
“聂局啊!”汪亮被聂飞这么一喊,就不好再当做视而不见了,不过汪亮对聂飞心里还是不爽的,特别是去年借给港桥乡的那十万块,搞得这家伙相当被动,要不是及早给甄友伟汇报了情况,那甄友伟就该记恨自己了。
要真是那样,现在眼看聂飞就要被撸了,而甄友伟又误以为自己跟这家伙搅合在一起,那还不给自己定制一系列的小鞋穿啊?
“我这给甄局送报表过去呢!”汪亮就说道,不过却是一副不想搭理的样子。“甄局让我从专用账户里把那笔钱给提出来了,只剩下了五万放在里面。”
说了这话,汪亮就带着一丝窃笑看聂飞的表情,当他看到聂飞脸上已经爬满了怒气的时候,心里反倒还非常高兴,他可是乐意看到聂飞吃瘪。
聂飞现在的确是怒不可遏,甄友伟这是完全跟自己撕破脸了,老子还没走呢,现在就把老子以前做的东西给全盘推翻了,他什么话也没说,直接转身走进了办公室,把门摔得砰的一声,特别响亮。
那响声震动得不少三楼办公室里的人都探头出来看是谁敢在三楼摔门,那简直是不想混了,不过看到汪亮站在斗战胜佛的办公室门口,就赶紧又把汪亮给招呼了过去问明事情原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