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抓捕安子云。只要铲除了安子云梁柱,接下来再吞并安家寨那就非常容易了。
幸好,安子云也不是泛泛之辈。回到家乡之后也没有放下警惕之心。他得知了王家的举动,在官兵还没有上门之前率众旧部离开了安家寨,进入了大山。
他临走时搁下话来。若是王家对安家不利,他必定要血洗王家,为父老报仇,在阳,安子云还是有一些名声的。对于他的威胁,王家不敢置之不理。那些在战场上活下来地军汉皆是亡命之徒,若非逼不得已,王家也不想和这些人作对,于是,他们只是勒索了安家一笔钱财,就此放过了安家。
只不过,安子云却无法在家乡停留了,他知道,只要自己还活着,王家就不敢做得太过分,要是自己被抓,或者死去,安家能不能再延续下去就只有天知晓了,然而,让他躲在大山中当山贼,他也不愿意,而就在这时,济阴的孟海公在招兵买马,许多瓦岗军旧部都投向了孟海公,在其麾下效力,没有多做考虑,安子云就率领三百多子弟兵往东进入了济阴郡,为孟海公效力。
这个纷乱的世道让安子云明白了一个道理,要想活下去,你只有比其他人恶才行,要比其他人恶,你手底下地人就要多多益善,手中地武器越锋利越好,不然,就会成为别人的猎物,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狼,一种是羊,做狼还是做羊,只要是聪明人,都懂得怎么选择。
若是自己在孟海公军打出名堂来,手下有个几千儿郎,阳的王家还敢动安家吗他难道不怕自己带着兵打回来,让他身死族灭
为了宗族地生存和延续,安子云在孟海公军中非常活跃,很快,一些认识的瓦岗旧部就归在了他的旗下,短短的一段时间,他就拥有了上千人,成为了孟海公军中一个不大不小的将领。
然而,老天爷就像专门在和他作对一般。
很快,夏军打了过来,面对夏军徐世绩,刘兰成部地攻势,孟海公无法抵挡,步步败退,最后只能困守济阴城,安子云曾率部和夏军作战过,他的手下都是身经百战地老兵,然而,面对夏军的步兵方阵,却也感到无能为力,不得不败下阵来,人家的阵型比他们严密,运转更为灵活,人家的盔甲比他们的坚固,人家的武器比他们锋利,人家的弓弩手发射的弓箭就如暴雨一般,箭矢多得数不胜数,哪里像他们,一千人中也找不出几张连弩来。
最后,孟海公不得不开城投降,他手下的部队不得不接受了夏军的整编,安子云部自然也在其中,他手下的许多儿郎都被调理出了他的部队,被分到了其他营,与那些河北佬混居在一起,还有许多体弱力衰的同袍被赶出了军队,不知所踪。
安子云不知道的是这些被赶出军队的同袍都分到了土地和房屋,他们从官府那些免费得到种子和耕牛,然后开垦荒地,建设家园,那些被赶出军队的士兵大部分对这个安排都没有抱怨,毕竟,以前他们也是农夫,若不是逼于无奈,又怎会放下锄头,拿起刀枪啊
安子云之所以不知道这些,没有听到神官们的宣传,乃是因为某些人在幕后别有用心的安排。
原本整军的步骤是这样的,孟海公的降军将被全被打散,优胜劣汰,老弱尽数赶出军队,让他们开垦荒地,或是转为工程兵,兴修水利,修建驰道,又或是转为地方部队,成为预备役民兵,平时维护治安,追缉盗匪,精锐部队则被平均地分在徐世绩和刘兰成两部之中,一老带一新,展开以老带新的活动,不但教会他们军事技能,同时要在思想上潜移默化,使他们对夏王高畅感恩戴德,忠心耿耿。
然而,徐世绩和郭孝恪却并愿意这样做。
本来,他们率领的部众就大部分是河北人,对高畅的崇拜狂热无比,如果再把这些降兵分散在其中,在那些狂热的灵宝信徒以及神官们的影响下,这些降兵将极有可能成为另一批狂热的灵宝信徒,这不是徐世绩和郭孝恪想要见到的。
由于孟海公的降兵大部分是瓦岗旧部,对徐世绩有很强的好感,再加上孟海公投降是逼于无奈,他和徐世绩之间也有交情,所以,通过一系列的偷梁换柱之后,大概有两千多孟海公的降兵被掩藏了起来,他们并没有出现在整编部队的花名册上,而是被徐世绩和郭孝恪秘密调出济阴城,安排在土河这个地方驻扎,安子云和他剩下的两百多部众也在其中。
土河附近的山地有不少山泉,这两千多人就靠那些水源和干粮过活,由于济阴人都知道土河是穷乡僻壤,人迹罕见,所以,白斯文和刘兰成等人就不会知道郭孝恪和徐世绩在土河附近藏着这样的一只部队,郭孝之所以在得知高畅即将前来济阴的消息后,立刻鼓动徐世绩反叛,他的依仗就是这两千余只听从他和徐世绩号令的瓦岗旧部。
然而,就在这关键的时刻,徐世绩却犹疑不决起来,郭孝恪决定做点什么事情来推徐世绩一把。
高畅前来济阴,定陶的刘兰成和冤句的白斯文自然都会率领亲卫前来济阴,和徐世绩商量如何迎接王驾,郭孝恪准备利用这两千人伪装成山贼于半途伏击刘兰成和白斯文,将两人和他们的亲卫全部格杀,事情到了那一地步,就容不得徐世绩不反了。
最近这两日白斯文和刘兰成就会前来济阴,于是,郭孝恪匆匆来到了土河营地,召集众将领商议,安子云也在其中。
这一天是五凤三年二月十日,这一天,高畅一行正泛舟巨野泽,途经高密郡,往济阴进发,这一天,天气,阴,天空遍布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