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络窦建德的旧部,并没有对他们高举屠刀。实际上为这屠刀已经举起了,只是还没有落下而已
不对,应该说已经落下一部分了
至少,范愿的死就是如此
当初。正式公文上是这样写的,说是范愿在攻打河间的时候。率领后军作为诱饵引诱河间王琮率军出城攻击,他身先士卒,力战而死,为主力部队围歼王琮部立下了汗马功劳,曹元畅知道,实际上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
要知道,当初在大典上刺杀高畅,是他和范愿两人定下的计策,范愿既然被高畅杀了,难不成不敢杀自己
若是高畅知道刺杀事件自己也有一份,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暂时没有动手,不过是没有找到机会而已,毕竟,只要他连曹氏一族都善待,那些窦建德的旧部也就不会担心他会对自己等人动手。
现在,高畅越来越强势,敢于反抗他的人已经越来越少,心中仍记得窦建德恩义地将领恐怕已经不多了,一旦他的政权稳固,不再需要曹家人笼络人心的时候,恐怕那高高举起的屠刀就会落下来了吧
这也是曹元畅千方百计怂恿曹旦反叛地原因,毕竟,他们曹家一族只是表面的风光而已,高畅不断地在向部属们收权,他们所掌握地力量也越来越小,就像一根套在脖子上的绳索在慢慢收紧一样,若是现在还不挣脱,日后将后悔莫及。
和宇文家联盟,颠覆了夏国政权,曹家所能取得的利益其实并不大,当宇文家统率的二十万大军北上时,他也只能拱手让出权力,不过,至少命是保住了,宇文家看在同盟的份上,也不会亏待曹家吧
现在,那些死士已经从地道潜进金城宫了吧宇文家的那些武士也开始准备攻打政事堂和军机处了吧
现在,该是自己出发的时候了
备马
曹元畅将落向远方的视线收回,低喝一声,手放在了腰间的横刀刀柄上。
一名亲卫将早就准备在一旁的战马牵了过来,然后俯下身子,曹元畅踩着他的背上了战马,他抽出横刀,向前一指,纵马小跑起来,亲卫们和家丁跟在他身后,一窝蜂奔出了中门。
骑在战马上,瞧着周遭的风景徐徐向后退去,听着身后的手下整齐的奔跑声,铠甲甲片叮当作响的撞击声,一时之间,曹元畅意气风发。
而就在此时,他的心腹曹大在金城宫的一间柴房内正被人砍下了脑袋,不一会,那间柴房就被宫中的侍卫自个点燃起来,一股浓烟冒了起来,飘在空中,很远都能看见。
得手了
曹元畅瞧见这股浓烟,心中大喜,低喝一声,身下的战马加快速度,他在几个亲卫的簇拥下冲进了一条巷子,这条巷子位于太平坊后,冲出巷口就可以直达太平坊的坊门,眼见目标在望,内心狂喜的曹元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就在他大笑不已的时候,白斯文的脸上同样露出了笑容。
此时,他正低身猫在一处房屋的屋檐之上,曹元畅耀武扬威跃马奔腾的雄姿赫然映入他的眼底,白斯文此刻的眼神就像戏鼠的猫一般。
他将手微微举起,身边的传令兵紧张地望着他,许多手持弓弩的士卒如他一般伏在巷子两旁房屋的屋檐下。
从尽在一旁的太平坊方向猛地传来了一阵喊杀声。
曹元畅一马当先,部属们跟随其后,像洪水一般涌入巷中,这些人大多保持着沉默,他们的眼神有的充满了建功立业的狂热,有的则满是惶恐,他们喘着粗气,脚步声杂乱无章。
白斯文高举的手猛地放下,身边的传令兵顿时猛地敲打手中的铜锣,不晓得是用力过大,还是紧张的原因,那铜锣差点脱手而出。
当
随着这声巨响,伏在巷子两旁屋檐上的士卒纷纷起身,拉开了弓,扣动了弩机的扳机,于是,箭如雨下,从两侧纷纷洒入巷中。
巷内顿时拥挤不堪,面对突然袭击,那些没有经过训练的家丁茫然无措,像热锅上的蚂蚁四处乱窜,要不被箭射中,要不就是自相践踏而死,呼吸之间,就伤亡过半。
曹元畅若是瞧见这一幕,不晓得该是如何心焦,只是,他已经无法瞧见身后发生的这些惨事了,他早就被几个神箭手瞄着,号令传达之际,几根箭矢飞速袭来,他的面部,脖颈,前胸,后背都已中箭,当他从马背上摔跌下来时,已然魂飞魄散。
人们从他身上践踏而过,若不是有甲冑护身,几乎化为了肉泥。
雄图霸业,不过如是
士卒们面无表情地张弓,放箭。
巷子内,生者不多,悲鸣声渐渐稀少。
自不量力。
白斯文站立在屋檐之上,迎风而立,瞧着曹元畅坠马处,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
对曹元畅等心怀异志的原窦建德余党,高畅的监察司又则不会花费大量精力对待威逼利诱,无所不为,一年多的时间,监察司的人早就秘密潜伏在了曹元畅周围,像曹忠这样原本的曹氏族人被监察司拉拢的更是不在少数。
曹元畅本就不是一个擅长阴谋计划的家伙,根本不是做这样的大事情的材料,他的计划虽然完美,却只是纸上谈兵,要这样的事情越少的人知道越好,可是为了行动的方便,他将计划的内容透露给了自己的心腹,却不曾想,在这些心腹中已经有了监察司的人,所以,在还没有开始行动之前,他所有的计划就已被监察司侦知了,一旦行动展开,正好自投罗网。
宇文家选择了这样一个被高畅严密监视的合作伙伴,从某种情况来说,也是一种失策啊
这里就交给你了,我还需要去别的地方
白斯文将这里的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副手,拉着绳索下了屋檐,在几个亲卫的簇拥下,向远方跑去,今天对他来说,注定会是一个忙碌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