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应战
幽州
随着两声厉吼,一黑一白两个物体转眼间就要迎面撞上。
尉迟恭调整着呼吸,死死地盯着对面马背上的罗成,他选择的冲杀角度是从罗成的右侧掠过,两将驱马对阵,选择的冲杀角度非常重要,这有一个武将的习惯问题,所以,有时候在冲阵的时候,敌对的双方会不时调整马速和战马行进的方向,为的就是选择一个自己习惯的交锋角度。
瞧见对面的罗成并未改变自己战马行进的方向,任凭自己选择冲杀的角度,尉迟恭心中不由发出一声感叹,看样子,对方虽然武艺高强,不过终究是战场上的雏儿,没有多少作战经验,看来,自己这一次胜利的概率应该会多一些。
尉迟恭将槊尖对准了罗成,他微微抬起屁股,身子朝前伏下,头往前倾,纵然疾风迎面打来,他的双眼已久一眨不眨地盯在罗成的肩膀上,双手一前一后地握着槊杆,手心微圆,似紧实松。
u变得沉稳,像毒蛇的信子一样刁钻无比地朝罗成的胸膛扎去。
这时,原本松垮垮地握在罗成手中的亮银枪突然在尉迟恭的视线中消失不见,它变成一道银光,尉迟恭似乎听见了空气燃烧的哧溜声,那银光闪电一般朝他的喉间窜了过来。
两马即将交会。马儿噗嗤噗嗤地呼吸声急速传来。
罗成那一枪明明比尉迟恭的长槊后发,然而,罗成的出枪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虽然后发却是先至。
尉迟恭现在才体会到了当初安泰的感觉,也许,当初安泰连自己是怎样中枪的都不知晓吧罗成的快枪的确当得上八个字,枪如疾风,势如闪电。
撤槊格挡
不
那样做完全来不及
事到如今。只能行险一搏了
尉迟恭地脑地猛地向前一磕,身子急速下坠,屁股跌落在马鞍上,他低着头伏在马背上,手中的长槊凭着感觉继续向前刺去,就算自己躲避不及。被对方的银枪扎中,也要让对方吃点苦头
罗成是一个非常自信的人,自信到可以说是狂妄,所以,他才敢违背军令,只带十八骑出营向高畅军挑战。
因为狂妄,所以他对高畅军的武将格外的小觑,当第一个出战地安泰被他一枪挑下马后,更是助了他的这种傲气,所以。当他应战尉迟恭时,态度仍然有些大大咧咧。并未全力以付,仍然像对付安泰一样。等对方先出招之后,他再出枪。
他的枪速的确比尉迟恭要快,也的确是后发先至,然而,尉迟恭并不等同于安泰,当初安泰完全没有一点反应就被他挑落马下,而尉迟恭则不然,他先是迅速做好了闪避的动作。而手中的长槊却依然朝罗成扎去。
电光火石之间,罗成算出若是自己改变银枪刺出的方向。虽然不能刺中低下脑袋的尉迟恭的喉咙,但是仍然有几分可能刺中对方,但是这样一来,自己就没有办法闪过对方地长槊,这是一个两败俱伤之局。
很快,罗成就有了决断。
他的身子朝左侧微微一偏,尉迟恭地马槊的槊尖从他地腰间擦着刺了过去,刺在了空气之中,罗成手中的亮银枪的枪尖也擦着尉迟恭的肩膀刺了过去,扎了一个空,唯有红缨在尉迟恭肩上扫过。
两马交错而过后,尉迟恭用左腿在马腹上轻轻一磕,身下的乌锥向前奔出十来步之后,猛然调转过马头。
罗成那匹玉狮子比尉迟恭的那匹乌锥更为神骏,他比尉迟恭更先转过身来,当尉迟恭调转马头面相罗成时,罗成已经驱动玉狮子朝尉迟恭冲了过来。
在刚刚的交锋中,罗成没有占到半点便宜,这让他甚为羞愤,一张白晢的脸像充血一般通红一片,他咬紧银牙,目光中充满怒火,死死地盯着对面那个黑炭头,这一次,他不会再托大了,一定要将这个讨厌地黑家伙刺于马下。
玉狮子由于转身而启动的速度比乌锥要快,所以,当罗成驱马冲到尉迟恭身前时,尉迟恭地马速还未展开。
面对这样的局面,尉迟恭面色甚是凝重,他平举马槊,不再先出招,而是采取了防守之势。
罗成的枪比他快,他觉得自己的优势在于槊沉力大,所以,他不想和罗成比快,而是采用稳扎稳打的战略,希望能耗尽罗成的力气,在尉迟恭看来,罗成若是一直将枪使得这样快,绝不能持久。
哧
罗成的银枪带着一丝疾风,朝尉迟恭迎面刺来,尉迟恭没有闪避,身子稍稍后仰,双手握着槊杆上架,想要将罗成的银枪格开。
然而,罗成手中的银枪却猛地收了回来,就像它从未刺出过一般,两马交错之际,那银枪又像毒蛇一般朝尉迟恭的肋下挑来。
尉迟恭放下持槊的左手,使出了他那马上夺槊的绝招,猛地一把抓向罗成的枪杆。
罗成的枪速实在是太快了,尉迟恭这一招从未失手过的马上夺槊终于第一次失手了,他的手抓了个空,堪堪从几丝飘荡的红缨擦过。
两匹战马奋力向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尉迟恭觉得肋下微微有些刺痛,手下意识地在腰间一摸,感觉微微有些粘滑,抬手一看,手中多了一丝红色。
罗成刚刚那一枪实在是太快了,尉迟恭终究还是没有躲过,腰间被罗成的枪尖擦伤,只不过,为了躲避尉迟恭的绝招,罗成那一枪也没有使上劲,尉迟恭的伤势并无大碍。
罗成再次圈过马头,继续朝尉迟恭冲了过来,这一次,尉迟恭堪堪将乌锥的马头拉转过来,还没有跑上几步,罗成身下的玉狮子就迎面撞了上来。
喝
罗成一声轻喝,红缨一闪,一道银光在尉迟恭眼底闪过,尉迟恭能感觉到一丝寒意在自己的眉间聚集。
战鼓声在尉迟恭耳边响起,那是身后的同袍在为他擂鼓助威,鼓声急促,就如同他此时的心跳。